这人云初认识,名字叫做武惟良,是武媚的亲侄子,不过,传说这位亲侄子对武媚的母亲杨氏极为不友好。
也不知道武媚是怎么想的,自己发达之后,就把这个家伙弄成了金吾卫的将军。
同时提拔做官的还有她的两位同父异母的兄长,武元庆,武元爽。
早在作案的时候,云初跟温柔两人就已经想好了把事情全部推给这个草包武惟良。
很多时候,做官的人的想法都差不多,云初是这样想的,彭寿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才有了一起跳起来飞踢武惟良的事情,现在,一人用一只脚踩着武惟良的一半脸,怒气冲冲的。
“我姑姑是武昭仪,马上就要当皇后的那个武昭仪,你们敢对我无礼,小心我姑姑下令砍掉你们的脑袋。
云初跟彭寿两人听后大吃一惊,连忙将武惟良搀扶起来,连连抱拳致歉。
彭寿更是亲手帮助武惟良拍打身上的灰尘,云初原本想帮着武惟良擦一下脸上的脚印的,后来,发现自己的部下都在瞅着自己,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
刚刚才挨完揍的武惟良一把推开彭寿,瞅着云初道:“本官是从五品的官,你一个小小的从六品也敢殴打上官,本将军问你,是何道理?”
云初连忙抱拳道:“下官失礼了,刚才正心忧吐蕃使者别院被屠一事,心情不好,又没有看到将军,还以为是属下的仆役们,这才失手伤了将军,死罪,死罪。”
彭寿上前一步搀扶住武惟良道:“武将军,吐蕃使者被灭门,兹事体大,将军一直不来,彭某实在是不敢擅专,就等将军发话,好听命行事呢。”
云初也连忙拱手道:“此事卑职以武将军马首是瞻,将军但有所求,卑职一定尽心尽力。”
武惟良大喇喇的摆摆手道:“此事听本将军调遣就是了。”
不等云初跟彭寿两人示意,万年县跟大理寺里的一群惯爱见风使舵的官吏们,起身大吼道:“喏!”
心理上彻底得到满足的武惟良挥手道:“进去看看。”
万年县的衙役们轻手轻脚的打开大门,大理寺的人手就上前仔细地查看。
寻找脚印,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前院居住的都是吐蕃武士,这些人死的极为凄惨,是在睡梦中被人割喉而死。
割喉有一个很坏的特点,就是血会流淌的非常多,一个大通铺上躺着六个壮汉,此时,六个壮汉的血已经把大通铺淹没成了血的海洋。
即便是春天,门才打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早有防备的云初跟彭寿两人已经用手帕掩住口鼻,而猝不及防的武惟良却被血腥气熏个正着,一口气没上来,只觉得嗓子眼发甜,早上才吃的早餐一点没剩的都交待在了门口。
彭寿脸色凝重,跟脸色同样凝重的云初对视一眼,慢慢退出房间,瞅着趴在花坛上继续呕吐的武惟良,彭寿对云初道:“县丞怎么看?”
云初摆摆手道:“我现在只是一心想着如何能把我万年县从这个烂泥塘里面拉出来。
刚才某家粗略看了一下,发现每一个刀口的深度都相差无几,恰好割开喉管跟血脉,没有再深入一分,这分明是行家才能干出来的事情。’
而且行事的时候,整齐划一,应该并非是一人所为,彭少卿,我觉着这事就算查出来……”
彭寿点点头道:“不但要把你万年县摘出来,还要把大理寺也摘出来,一会,还需要县丞配合,还请多多帮忙啊。”
云初抱拳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既然人家跟脚硬实,我们两个就莫要参与的好。”
彭寿,云初两人等武惟良呕吐的再没有东西可吐之后,就上前向武惟良禀报他们的发现。
武惟良假模假样的点点头,就强撑着向中庭走去,此时此刻,如果不是刚才把话说的太满,他早就想跑了。
中庭的场面更加糟糕,这里很明显就是主要的肉搏场地,倒地而死的吐蕃人不下十人。
每一具尸体都身中数刀,一些尸体的上面还有明显的箭矢造成的创口,只是,凶手已经把尸体上的羽箭全部带走了。
这说明凶手撤退的时候非常的从容。
“不良人就是发现吐蕃使者住处有斗殴之声传来,这才吹响口哨,呼唤援助,只是等不良人,金吾卫的人包围了这座宅子之后,里面已经没有了贼人的影子。
于是,金吾卫就在今日凌晨时分,在城门口进行了严格的检查,凡是身怀武器者,以及身上有刀剑创伤者,全部扣押。
所以,卑职以为,贼人还在长安,并未离开。”
彭寿把话说完,武惟良就点点头道:“应该再次大索永兴坊,你们看,这么高的坊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攀爬的,迅速查验坊墙,看看贼人是从哪里进来的,如果没有痕迹,就证明贼人还在永兴坊。”
这些话武惟良是跟随同他一起来的金吾卫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