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阳在暗中打听的,还有殷家的事情。 琉璃的事情只是半途得到的消息,他先前要做的,就是整理朝中势力。 刘巨鹿作为文官之首,统领文官集团。 这些文官说是女帝的臣子,明面上也听从女帝的旨意。 但阳奉阴违,暗地里还是刘巨鹿的爪牙。 但一个集团若是到了国家层面,便就是如砌成墙的砖块,有大有小。 既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裴阳便是要找到这漏风的点,一块块拔出这些砖块。 到时候这堵墙看似密不透风的大墙,被他拔得七零八落。 这时候再来一阵风,就是墙倒众人推的局面。 裴阳或许也没意识到。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与刘巨鹿杠上了。 以前最多算自保,现在可就是真的你死我活了。 每每想到这里,裴阳总是心里解释。 特么看不惯刘巨鹿这个小人罢了。 或许从文试安阳楼阁,望着那地面六具热乎乎的尸体时,他知道一味的退避只能助长敌人的气焰。 或许也是因为,那时候安然萱儿的表情。 他不知道。 刘巨鹿的文官集团,裴阳不信所有人都会是真心诚服在刘巨鹿门下为他做事。 这些文官集团,无非就是利益勾结。 如今想要上位,不用安心踏实是实事求是在本职工作上待一个几年,两袖清风踏踏实实为民办事,就能得到陛下赏识从此仕途一帆风顺。 这些都不用。 如今想要在大夏朝堂高升,只要学会站队就可以了。 站哪一队?自然是刘巨鹿那一队。 把丞相哄得开心了,这前一天还是员外郎,没准下一天就是侍郎甚至尚书令了。 那户部的王祖,不就是刘巨鹿坚定的跟随者? 这才多少日子,一个小小的京城知县,干到了户部尚书令的位置。 这就是大家的典范! 刘巨鹿把持朝堂,就搞得贪官继续贪,大贪特贪! 而清官不得不贪,不站队在朝中就没有生存空间。 除非你能弃文从武,跑人家武官集团那边去。 大环境的风气,不是一两个文官就能改变的。 说实话,裴阳觉得更多的时候是女帝的优柔寡断。 她一个女孩子当皇帝,一是要每日担惊受怕害怕暴露身份。 二是当她继承大典的时日起,她的为政理念就是守江山! 所以在如今的朝堂环境下,女帝保守的为政理念,只会助长文官集团猖獗的风气。 若不是一众武官制衡着文官集团,这大夏的天下早早姓了刘。 但裴阳能让女帝改变为政理念,让她变成激进派吗? 不能。 一来她虽有帝王之气,但始终还是女孩子的心性。 政治的激进,必将造成朝堂的风云变化、暗潮涌动,易导致朝堂不稳。 这与她的保守理念不合。 政治上的激进,若是稍有不当,定将造成血流成河,民不聊生。 女帝优柔寡断的性子,定不能同意。 二是裴阳若是跟她当年提起这些,她定是要来上一句。 你在教朕做事? 裴阳分外叹息,做太监难,做一个女皇帝的太监更难。 大夏这般下去无异于慢性死亡,到时候女帝到了自己一时间没跑掉,这刘巨鹿不得千刀万剐了自己。 女帝既然不想激进,那裴阳就逼得她激进。 形势所逼,怪得了谁。 小人借势,英雄造势! 一想到这里,裴阳瞬间自豪地笑开来。 “你这狗奴才,无故发什么笑!可是得了癔症,要不要朕找来太医阉了你治治!” “咳咳…奴才冒犯了。奴才刚刚只是想到能陪在陛下身边为陛下分忧,实在乃是奴才三生有幸。这想到这一点,奴才心中喜悦,忍不住开笑起来,望陛下见谅。” 女帝那一脸的鄙视,足以证明她全然不信裴阳的鬼话。 身边有一个口是心非的奴才,作为皇帝的女帝却不能砍了他尽兴,实在是有些郁闷。 但郁闷着也不是一天两天,这郁闷了一会儿也就习惯了。 “你想要以殷家的名义,来变卖这批琉璃。不妨与朕说说,这里面都有哪些考虑。或者说,朕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裴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