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早已化作白骨,亲眼见过诡异肆虐的老人也早就离世,经过数代的延续。
有的人依然循规蹈矩,敬畏神明,信仰神明。
可自然也就有人产生疑问,神要是真的存在,为什么他们见不到。
如果神真的在庇护他们,那么怎么还会有生老病死,诸多不公,恶人行恶···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预示这个神,不过是上层的人杜撰出来,奴役他们的工具。
在一个个新思想的碰撞下,爆发混乱是很正常的事情!
姜筱显然也发现了,只不过两个人都没有去理会。
“月神真的是神?”
姜筱问出了自己的困惑,对于月神,他们也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
老一辈的人信鬼神之说,在他们看来,也是正常。
一个人一生总要有所敬畏,信仰的东西。
他们之前不也是信仰真理,科学,只不过诡异的入侵,打破了这一常规认知。
而在更久以前,他们也如同这些人一样,信仰不同的神。
祈求得到些许庇佑。
“是也不是,当初是他们的先辈亲手将其推上神坛,在她竭力保护下得以幸存,如今却是这些人的子孙后代,要亲手将其拽下神坛”
“因果一事,当真玄妙!”
杨弃带着些许讥讽,他是当局者迷,之前的月嬅那么强,是因为信徒全部真心实意感激月嬅对他们的庇护。
信仰的力量自然无比纯粹,发挥的实力也就更强,一旦信徒的信仰动摇,产生怀疑,她的实力自然会有所减弱。
人心中的怀疑一旦产生,就如同有了缝隙的镜子,只会不断将缝隙扩大。
没有破镜重圆的道理。
月嬅的实力从达到巅峰的那一刻起,就不可避免的在走下坡路。
“亲手推上神坛?”
姜筱眼中有些茫然,神是能造出来的吗?
“是啊,你应该对历史神话中的神有些了解,就应该知道,上古的神明,享受人间供奉,靠的就是人间的香火,也可以说是信仰···”
算起来都是一种莫名的力量,看不见摸不着,可却实际存在,与真理那些也没多少区别。
···
随着杨弃的解释,姜筱也明白过来,原来当初月神是靠信仰成神的。
“她本来可以走另一条路的,可惜,为了就所谓的天下万民,为了一个别人交给她的担子,放弃了自己的前途···”
杨弃轻声说着,言语微微有些低沉,而他,亲手将她推上了一条不归路。
一个性子跳脱,一点时间都闲不住嘴的人,一个人独自默默枯坐了近千年。
现在还冒出一群不信神的年轻人,要将她推下神坛。
其中苦楚,又应该和谁说?
“你好像对她很了解”
“那是自然,我好歹比你多来几个月,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姜筱看杨弃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要是从其他地方了解到的消息,杨弃的神情,显然有些异常。
他的语气,更像是在说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友。
甚至有些愧疚,一个少年,对一个活了这么长时间的神,有什么可愧疚的?
点到即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那是没情商。
外面的吵闹很快被平息,只是杨弃知道,以后像这样的事情,不会少了。
月嬅出来与否,都无法改变人心。
不出来,证明世间无神,出来,说明神也无用,得不到神的庇佑,自然就没什么敬畏。
何谈信仰?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神也不是许愿瓶,你念叨一句就实现的话,那是神还是你养的一条狗?
没有感受过诡异侵入的残酷,自然不知道此时他们过的日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不问对错,此间本就没有对错可言。
于双方来说,都是对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对立。
事实与杨弃料想的差不多,没过几天,就又有人上街,宣扬自己的想法。
老人闭口不言,也有人与之对骂,信神的和不信神的大打出手。
事件愈演愈烈,连李景在这几天也是神色憔悴。
找到杨弃时,杨弃正躺在椅子上,拿树叶遮住眼眸,摇摇晃晃,无比悠闲。
“杨兄弟倒是好兴致,这几天可是把我忙坏了”
“你是不知道,一帮小兔崽子在外面瞎闹,折腾来折腾去,还不是折腾我···”
李景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口饮尽后,也坐在一旁,将这几天的琐事大概说了一下。
府中上下,下级和下人,丫鬟,对他满是敬畏,说什么都不会反驳。
自己夫人儿女,一家人在一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