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夫妇二人这厢氛围轻松闲话家常,跟着城阳王回府的谢浣儿却正在经历尴尬。 之前一怒之下跟着魏明轩冲动离府,现在也没个说法灰溜溜就回来,多少有点不自在的感觉。 况且一路上城阳王只字不提带她回来的种种,二人相顾无言,搞得气氛愈发尴尬,谢浣儿有一瞬间都想下车再调转回宁王府了。 好在这段路倒也不算长,假装看风景,终于坚持到了下车。 因为府上已经在筹备婚事,所以处处结上了红绸与彩灯,颇有几分喜气,这点恰到好处的装点适时缓解了父女之间的冷凝气氛。BiquPai. 谢浣儿动了动嘴唇,最后也没说出来话,心下正微微懊恼。 结果前脚刚进家门,后脚下人就通报说魏少爷来了,谢浣儿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两个人尴尬总好过一个人煎熬。 城阳王闻言却面色愈发不善,他好容易想跟闺女多待会儿,说点知心话,父女俩最好能在自己出征前冰释前嫌,谁知道却来了个没眼色的。 魏明轩知道今日城阳王要接谢浣儿回府,生怕父女二人有什么龃龉,毕竟上次不欢而散有自己很大一部分责任,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所以哪怕知道城阳王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但还是咬着牙来了。就因为清楚未来岳父心气儿不顺,所以行动比起任何时候都显得更加谨慎,礼数更是做到了十成十。 谢浣儿见到他,松了口气之余也有些喜形于色。 “你这会儿过来做什么?” 魏明轩先是恭恭敬敬给城阳王行了礼,试图挽回一点之前的印象分,随即才腾出空来回答谢浣儿。 “听说岳父要远征南诏,奉家母之命来送些补品。”随即朝她眨眨眼,意思是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尴尬啊。 城阳王见二人眉来眼去,愈发火大,语气也格外不善。 “送完就赶紧回去吧,你母亲应该还在等你吃饭。” 魏明轩向来不是个被动的家伙,虽然明面上不能拿未来的岳丈怎么样,但他又岂是就此认命的人? 于是他落落大方朝着城阳王弯腰一揖,清清嗓子开了口。 “晚辈厚脸皮在府上蹭顿饭,因为不知贵府厨艺是哪一派,想亲自尝一下,顺便偷个师,日后也好吩咐我家厨子,多多做些符合浣儿口味的饭菜,省的她吃不惯。” 这理由让人无从拒绝。 城阳王咬牙忍着火气,硬邦邦说道。 “你愿意留就留,免得说出去,好像我城阳王府还留不起你一顿饭似的。” 说着拂袖而去,魏明轩冲谢浣儿挤挤眼,二人紧随其后。 城阳王早年一直在外驻守,这栋宅子其实不算正儿八经的王府,倒是颇有些年头。 虽然搬回之后又打理了一回,但也只是把外墙和游廊重漆了一下,园子里那些山石树木都还是原来的,行走其中,有种新旧交融的奇异感觉。 魏明轩刚刚虽然是信口开河找了个理由,此时却不免认真注意起布局,以便到时候在新房那边适时改造,免得谢浣儿住不习惯。 “之前应你那么多次请,这回你尝尝我家的饭,我们府上虽然都是新装的,但厨子却是原本就在的,南北菜色一应俱会。你想吃什么,只管点就是了。” 谢浣儿心无城府,这话落在城阳王耳朵里却如遭雷击。 原本岳父看女婿就诸多不满,眼下谢浣儿傻乎乎,偏偏哪壶不开就提了哪壶,他压在心底的那股恼意登时上来了。 “之前?你俩之前什么时候一起吃过饭?” “就之前谈聘礼那次。”谢浣儿回过神来,也顾不得还在跟城阳王冷战,急急弥补,“不是一起吃了饭吗?那次是人家做东,总要礼尚往来的吧。” 城阳王眯起眼睛,冷冷地一针见血。 “你刚刚说的是多次。” 魏明轩听完这番话,恨不得当场捂住谢浣儿的嘴,但话已经出口,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只得老老实实相告。 “之前曾经带着郡主在都城逛过一些地方,主要是为了熟悉风土人情。”但见城阳王面色没有好转,立刻又补充,“不关她的事,都是我硬拽着她去的。” 城阳王早就猜到两人之前就熟识,否则怎么可能三次两次就谈婚论嫁呢? 如今见魏明轩亲口承认,待要发作,但想想婚事日子都定下了,这会儿发作还有什么用呢? 魏明轩心下直打鼓,早就知道城阳王不是好相与的,但也没料想到难缠到这个地步。两人私下相见是事实,与其隐瞒不如坦白,总好过日后被发现,影响婚事来得好。 你要求娶人家的女儿,又怎么能油腔滑调玩心计?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