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落葵得了这样的机会,自然喜不自胜。 她嘴上嚷嚷要去长乐宫,一出门转头就去了启献帝所在的御书房,结果听周总管说,启献帝在德妃娘娘那里,钱落葵二话没说又直奔披香殿。 德妃对于钱落葵有种天然的反感,就因为她的关系,自己腹中的龙种险些被冲撞了,而且夜不能寐那么久,简直是煎熬,就因为这个,她自然对钱落葵没什么好脸色。 启献帝也下意识皱眉。 虽然钱落葵腹中是他第一个孙辈,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愿意自己的儿子被冲撞。 “你不在东宫养着,跑这儿来干嘛?”这语气着实算不上多好。 钱落葵丝毫不以为意,径直跪下,满脸担忧神色。 “启禀父皇,儿媳得到消息,说宁王妃失踪了。”她故意做出忧虑之态,“此时王府上下忧心忡忡,主母彻夜未归,仆妇乱成一锅粥了。” 启献帝大惊失色,陆夭失踪,怎么可能? 老三严防死守,为了她甚至都能逼宫,这么金尊玉贵的媳妇儿,他怎么会让人从眼皮子底下丢了? “你打哪儿得到的消息?” “儿媳家里有人听说的。”钱落葵故意避重就轻,“而且孙嬷嬷一早就到太后宫里求助,眼下太后正在闭门琢磨对策呢,儿媳想去请安,都吃了闭门羹。” 启献帝有些窃喜,这倒是个大好机会啊,有孕在身的王妃连夜失踪,便是找回来,于名声上也是极大的污点。对于朗儿上位也是很大的助力,毕竟朝堂之上,对于储君正妻的评判也是很严格的。 德妃在一旁听了,蹙紧眉头,适时开口,质疑道。 “王妃出门应该有护卫才对吧,况且皇上治下的都城路不拾遗,怎么可能说失踪就失踪。”说着意味深长看一眼钱落葵,“皇长子妃说话还是慎重些,别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之前又不是没有过。” 这话提醒了启献帝,钱落葵之前没少惹麻烦,现在还算半禁足呢,他半信半疑看过去。 “你说听家里人说的,哪个家里人?” 这时候不能再模棱两可下去了,钱落葵挺直腰板。 “是儿媳的母亲,她跟王府一些人是旧相识。” 薛玉茹跟宁王府的关系错综复杂,这点启献帝心里是有数的。自幼一起长大,在对方府里有个把眼线不算什么秘密,所以当钱落葵说出传递消息的人是薛玉茹时,他心里就信了七分。 钱落葵又补充道。 “薛家送了几个奴婢去宁王府,母亲刚好都比较熟。” 这话几乎已经等于承认,薛玉茹在宁王府有眼线了。听到这里,启献帝徐徐站起。 “我们去太后宫里请安,瞧瞧能帮什么忙吧。” *** 此时的长乐宫里,掌事嬷嬷在门口悄悄冲内殿递眼色,示意外面来人了。 太后会意,立刻表现出一副捶胸顿足的着急模样。 “怎么可能没回来,你们都是死人吗?让她一个人溜达就算了,遇到这么大事儿,还不第一时间告诉我,居然拖了一整晚!” 掌事嬷嬷被训斥得大气不敢出。 “这不是怕您着急吗?您平日那么疼她。” 启献帝在殿外悄悄听着,太后对于宁王妃未必有什么真感情,但她的急肯定不是装出来的,毕竟陆夭肚子里有宁王的第一胎,是正儿八经的嫡子嫡女。 就见太后语气愈发慌乱。 “咱们宫里的人都去找了没有?人手不够拿我的腰牌,去调人!” 掌事嬷嬷跪在地上。 “太后别急,都已经去找了,连王爷都已经通知了。”她试图劝着,“或许此时此刻已经找到了也未可知。” 太后哪里能听进这样的宽慰,愠声道。 “简直是胡说八道,老三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找到了还不回来?被你说的,他又不是个没脑子的!” 掌事嬷嬷忍住笑,一脸正色道。 “可能赶上宫门落锁了啊,万一守宫门的不知变通,在外面过夜了也未可知!” 启献帝越听越觉得跟钱落葵所说并无出入,瞧瞧,连老三亲自去找也没找到,否则就算宫门落锁,他也有御赐的腰牌可以出入无阻,送个信还是可以的,断不会让太后跟着担惊受怕。 想到这里,启献帝再也顾不上其他,登时连通传都不用,三步两步进去。 太后猝不及防,来不及掩饰,启献帝这一眼看去,太后脸色发白,连手都在打战。BIqupai. “皇帝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此情此景,他愈发信了十分,立刻露出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