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陆夭亲自跟着哈伦回府,把事情来龙去脉跟五小姐解释了一番,后面只说这事不用他再掺和,自己自有办法。 铺子开张第一单不算成功,只能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乌龙,这让陆夭和谢文茵都有些沮丧。不过想到有月儿和路子都这两人可以撮合,彼此又振奋了些。 离了哈伦府之后,陆夭没有片刻耽搁,又把谢文茵送了回去。司寇到处寻人不见,正有些急,见她被陆夭送回来,倒是松了口气,也没多说什么,看天已经擦黑,索性留她吃晚饭,再让人通知谢知蕴亲自来接人。 难得的是,这两个大男人竟然没有互别苗头,而是安安静静吃了顿饭。 回王府之后,一连消停了几日,便听说宫里出了事。 皇后头七那天,启献帝为了不落人口实,特地去未央宫祭奠,结果远远就见宫内有处光亮尤为醒目,近看似有火光窜动之象,凝神去听,已隐隐能听到远远传来的嘈杂混乱。 启献帝大惊失色,传说人若是含恨而死,头七那日才会回来各种示警,难不成皇后觉得自己冤枉? 这可太过分了! 她明明是自戕的,给朗儿添堵了不说,还心怀怨怼!若不是碍于身份,他真想去未央宫去痛骂一番这个女人! 当然,是死活也不能承认自己怕被迁怒,才不敢马上去。那风借火势,万一烧到他怎么办? 思及至此,他当即往回走,想了想,又让人把新封的国师叫到御书房。 这道士自从被陆夭暗暗点拨入宫之后,一直想有所表现,他其实一早就发现未央宫起火,本想当时就过去,毕竟事关皇帝安危,若是表现得太过无动于衷也说不过去。但转念一想,头七走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万一被启献帝迁怒了呢? 正在犹豫的时候,就见周总管来请,刚好不用犹豫了,于是一脸正气地跟着前去。 “这事依国师看,应当如何?”启献帝也不客气,当头就问出了重点。 道士拈了拈鬓边长须,又掐指算了片刻,这才不紧不慢开口。 “虽说皇后贵为一国之母,但命犯七煞,走的时候又实在算不得什么好时辰。”他故作沉吟顿了顿,实则暗暗观察皇帝的脸色,见没有什么不悦,才又开了口,“因果报应,皇后娘娘手底下有些不干净,所以今日之事,是一场拉扯,须得做场法事,方能不祸及子孙。” 这句“不祸及子孙”说到了启献帝心坎儿上,一迭声赶着让道士去办,可不是别再祸及子孙了嘛,那朗儿夫妇还得去皇陵避风头呢! “抓紧办,别连累了皇长子,他可是新婚。” 道士心里暗暗称道,宁王妃说的果然不错,但凡举棋不定的时候,一切以皇长子作为优先,十有八九会讨启献帝欢心。 他脑子里想着,从袖子里掏出两道符,当着启献帝的面烧了。 “贫道先烧两道符纸,确保陛下的安全。” 启献帝心里熨帖,果然,符纸还没燃烬,就听外面有人来报,说未央宫的火扑灭了,而且没有伤及任何人。 启献帝闻言大喜,看道士愈发顺眼。 “国师果然是有真本事!”说毕挥挥手,“做法的事就交给你,缺什么直接跟周总管说就行。” 此时内监进来通禀:“德嫔娘娘来了。” 就见德嫔带着宫女匆匆进来,还没行礼,她眼圈儿已经红了。 “听说未央宫走水,臣妾真是担心坏了!非得亲眼看到陛下没事,这颗心才算是放下了些。” 道士闻言腹诽,真若她说的那般担心,怎么会来得这样迟?还不是因为跟自己一样,害怕触霉头,不敢急着往前凑,听见安全了才来。毕竟所谓的担心,远远达不到罔顾自身安危的地步。 但这话他可不会说出口。 “爱妃来的正好,快让国师也给你几道灵符。”启献帝说毕便朝着道士点头示意,“也别让皇后惊扰到她。” 道士腹诽你以为我这符咒是论打卖的吗?但表面上还是一副故作沉吟的模样。 “这符咒却不是人人都能得。” 这有点瞧不起人的意思了,一旁的德嫔闻言扶着额头位置,身形晃了晃,便向地上栽去。 “娘娘!”宫女低呼一声急忙将人扶住。 启献帝也慌了,急忙上前将人扶住,关切问道。 “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见德嫔微微摇头,于是转向道士,“是不是被冲撞了?” 道士煞有介事地掐算着,面色凝重,德嫔开始有些害怕,觉得刚刚可能是鲁莽了,随即勉强笑笑。 “皇上多虑了,臣妾就是忽然觉得有些晕,皇后跟臣妾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