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始料未及在自家卧房被人偷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她在外忙里忙外好几日,回来还得哄府里这一位,感觉着实有点力不从心。 “你又不是没了我不行。”她试着从宁王怀里挣脱出来,“先松开我,太热了。” 初夏时节,稍微动动便是一身汗,陆夭现在满脑子都是先洗个澡,再换件衣裳,躺在床上舒舒服服说话不好么? 宁王满心不愿地松了松,却并没有完全把人放开。 “你知道我有几日没见过你了吗?”他拉着陆夭坐在自己身上,忍不住弹了下她白嫩的脸颊,“让礼部那帮人去忙活便罢了,他又不是你亲儿子,这么上心做什么?” 陆夭被他话里的无赖劲儿震惊到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家人都不在,这婚事又是我说的媒,总要操持得好一些。”她软了声调,“待婚事忙完,我陪你去城外住几日。” 宁王见她这副认真解释的样子,忍不住在她背后弯了唇角,但出口的话还是一本正经。 “这就完了?”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陆夭也有些急了,“总不能让我给你当几天使唤丫头?” 宁王见她着急,将人转过来扳正。 “逗你呢,看你脸都气皱了。” 陆夭愣怔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只气得狠狠去推谢知蕴,却被那人再度抱住。 “别怒别怒,我告诉你件事,包你消气。” 陆夭没好气瞪他一眼。 “最好是。” “你前几日去钦天监不是被拦回来了吗?”宁王顺手帮陆夭把头发拆下来,“我后来派人过去问了问,你猜为什么静王执意要娶钱落葵?” 陆夭猛地回头,不经意扯到头皮,疼得直吸气。 “为什么?” “你激动什么啊。”宁王急忙松手,帮她揉被扯疼的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钱落葵是你亲戚呢。” 陆夭乜他一眼,他表妹成了人家继母,论辈分,自己可不就是她舅母吗? 宁王也觉自己失言,赶紧找补。 “静王悄悄找他舅舅卜算过当朝所有适龄女子的八字,你猜如何?” “钱落葵是凤命?”陆夭脱口而出。 宁王挑眉。 “你怎么知道?” 陆夭不欲跟他扯些有的没的,直奔主题问道。 “她果真是凤命?”新船说 “只是雏凤,能不能一飞冲天,还得看她嫁给了什么人。”宁王轻哼一声,“老二大概是觉得,他是那个真命天子,所以需要二人相辅相成。” 陆夭没有纠正静王的序齿其实已经变成了老三。 她细细揣摩宁王刚刚说的那番话,如果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为什么他会不惜得罪皇后,只为娶到钱落葵,自古命理大于天。 钱落葵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此贵重,毕竟除了钦天监,坊间没有哪一个算命先生敢算出寻常女子有凤命。 陆夭微微弯了唇角。 静王那日给自己下毒的帐她还记得,他不是想娶钱落葵么,那自己就偏偏不让他如愿。 正盘算着,却被人咬住了耳朵。 “我送了这么大一个消息给你,有什么奖励?” 陆夭还未及回答,后面的话,便消失在胶着的唇齿间了。 *** 哈伦的婚期定在十六,十三日开始,男方家里就开始来催妆了。 新郎官作为外乡人,对这些事一窍不通,好在有个本乡本土的百宝箱魏明轩从旁提点。 “这催妆本来是大婚当日才做的,原本是怕新妇梳洗妆扮太慢,也是为了考验考验新姑爷,做首催妆诗,显摆显摆文采,顺便催新嫁娘快点。”魏明轩讲得头头是道,“不过你未来岳父是当朝宰相,家底不菲,所以咱们早几日去催,主要是先把嫁妆搬过去。” 哈伦琢磨着,这就意味着接下来这几日,他都可以自由出入苏家,也不错。 本以为这两日见不着面的,结果到了才发现,满不是那么回事。 催妆这两日,苏家请来的人挺多,而且还都颇有脸面,因为另一方代表人是宁王妃,所以大家把每个环节都安排得十分周到,不要说出现纰漏,就是哪里有丁点不合适都早早被发现并且调整改过。 然而问题就在于,看管也很严密。 “姑爷留步,这几日你跟小五不能见面。”苏家请来的全福人是本家嫡亲的姑奶奶,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咱们都知道你急,但也不差这一日半日。守得一时寂寞,方得一世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