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大概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并没有什么失望的表情,他眼神调转方向,话题也随之换了一个。 “还是朋友吧?” “当然。” 谢文茵回答得毫不迟疑。 她自幼没什么玩得来的兄弟姊妹,司云麓是她唯一的玩伴。再怎么因缘纠葛也不能否认,那是她儿时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横竖太后一直在让你相看,不如考虑考虑我。”司寇把这话说得义正辞严,俨然大理寺审案,让谢文茵想往歪处想都难。 “考虑你什么?” “掩人耳目。” 谢文茵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潜台词,司家催婚催的厉害,太后亦然,二人眼下这种情况应该属于一拍即合。 “这合适吗?”她有些迟疑,以太后的雷厉风行,搞不好知道这件事以后就开始操办婚事了。 “你不是一直想开府出来住吗?”司寇精准戳中她的软肋,“这是个好机会。” 谢文茵瞬间动心,她想搬离听音阁不是一天两天了,历代公主都只有谈及婚嫁的时候才能搬出来开府。 不得不承认,司寇这个提议让她很心动。 “就说彼此要先了解了解。”司寇一本正经地出着主意,“等公主府建好之后,再说了解完发现不合适。” 谢文茵失笑,她了解司云麓比了解自己还多呢,这理由太后根本不会信。 但的确是个办法。 “这么做你有什么好处?” 谢文茵不傻,以司云麓的精明,从小就不做亏本买卖。 若单单是想找个人挡桃花,自己背靠皇室,绝不是最佳选择。 “我有我的打算。”司寇坦荡荡地直视她的眼睛,“至少在这段时间,你有机会可以更了解我一些。” 谢文茵愣住,她没想到司寇会是这个打算,而且他毫无隐瞒直说出口,自己反倒不好指摘了。 他等于用这种方式断了后路,一旦二人日后分开,他想再娶高门贵女,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容易了。 哪怕人家姑娘看在这张脸的份上愿意嫁,家里长辈也要权衡一下,毕竟尚公主失败不是什么有利筹码。 “其实你不必如此,不值得。” 她叹了口气,与其竹马变怨偶,倒不如就停在这里做朋友。 “值不值是我自己的选择。”司寇温和却不失坚定地打断,“我错过的一些事,想尽力不回来。你只说愿不愿意就可以,横竖你不会有损失。” 自己确实不会有损失,但谢文茵向来不喜欢占人便宜。 “等日后我搬离宫里,帮你说个媒吧。”至少还他一个明媒正娶的高门小姐。 司寇耸耸肩,未置可否。 “那成交。” 从花房回到听音阁,谢文茵只觉坐立不安,最后她决定出宫去趟宁王府。 随手招来个宫女问道 “卫朗呢?” “卫侍卫今日不当值。” 谢文茵闻言皱眉,贴身侍卫没有休沐,怎么就不当值? 她认真回想,好像从初一那日被三嫂撞破他俩一起喝醉,就没再见过卫朗了。 思及至此,她起身直奔侍卫所,结果却被告知,卫朗跟巡夜司换了岗。 “他说换就换?你把我这个主子放眼里了吗?”谢文茵横眉立目,冲侍卫总管发火,“马上把人给我换回来。” 公主侍卫是个肥缺,任谁也不会轻易换的,侍卫总管面露难色。 “他态度很决绝,说宁可辞官。” 谢文茵险些直接骂出口,这是他想辞就能辞的吗? “他人在哪儿?” 巡夜司也算是肥缺,大部分都是家里有关系的子弟,下值必定是回家,但卫朗在都城压根就没有落脚的地方。 侍卫总管愣了下,他上哪儿去知道啊。但七公主就在眼前杵着,也不能说不知道啊,于是绞尽脑汁,突然灵机一动。 “他有个妹妹,可能是回去跟妹妹住了。” 谢文茵险些嗤笑出声,他妹妹住在女学堂,还是她一手安排的。 “对下属信息如此不了解,混进来刺客卧底你都不知道。”谢文茵板了脸,“去内监那边自己领十板子,然后把人给我找回来。” 侍卫总管哭丧着脸,真是天降横祸,刚要转身去领板子,就听谢文茵又道。 “算了吧,人我自己去找,你把顶替卫朗那个人换回来。” 侍卫总管喜出望外,这顿打看样子是免了。 *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