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嘉从来没想过允王出事这口锅会扣在她头上。 皇后杀人一样的目光扫过来,她只觉得心虚又委屈。 “侧妃是跟我一起从大殿出来的,众人有目共睹,可她不愿相借。刚好在落云池遇见允王的大宫女,我才提出借衣。”陆夭不疾不徐看向头都磕破的碧痕,“我说的对吗?碧痕姑娘。” 碧痕在她的目光中将眼神别到一旁,机械地点点头。 “那你刚刚为何只说宁王妃,而没有提到太子侧妃?”舒贵妃此刻猜出了三分,她不愿相信自己一手培养的人居然倒戈。 但一边是掌握儿子生死的陆夭,一边是可能已经背叛自己的宫女,她自然明白应该帮谁。 碧痕面上看不出任何心虚,目光直视舒贵妃。 “娘娘当时只是问奴婢为何不在小王爷身边伺候,所以奴婢就只回答了去做什么,太子侧妃并未与我们同行,奴婢这才没有提到。” 陆夭闻言冷哼一声。 “你自幼伺候小王爷,他出事你第一时间不是帮忙找出真凶,而是替自己撇清,看得出贵妃娘娘平日待你们这些下人真是宽厚。” 碧痕咬紧下唇,磕头不止,却不敢再辩解半个字。 启献帝表情冷冽,看向陆仁嘉。 “太子侧妃那段时间在做什么?有没有看见是谁把允王推下水的?” 陆仁嘉心说我哪知道啊,我压根没在现场。 “臣媳并未得见。” “是吗?可我和碧痕离开的时候,侧妃明明还在啊。”陆夭故作不解,“允王当时说要回去跟他三叔同席,难道侧妃没有跟着回去吗?” 启献帝此话一出,四周气氛陡然之间变得紧绷,这等于是把枪口对准了陆仁嘉。 陆仁嘉心里咯噔一声,她确实没回去,因为听说安排了惊华班来表演,按捺不住去看看,但这话却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臣媳贪图夜景宜人,所以多看了会儿。” 陆夭险些没笑出来,陆仁嘉一个不通文墨的草包,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赏景。 如果她此刻拆穿对方,势必要牵连到惊华班,陆夭并不打算现在就动用仲仁这张牌,得等个最佳时机,于是换了个说辞。 “侧妃既然没有回大殿,势必看见允王是如何落水的咯?” 全场目光都聚集在陆仁嘉身上,曾几何时,成为众人焦点是她梦寐以求的事,然而现在却如芒刺在背。 “我,我没看见。” “整个后花园赏景最佳地点当属落云池,侧妃不在这里,难不成还跑到其他地方去了?”陆夭气定神闲,语气却咄咄逼人。 皇后见状不妙,于是出言阻拦。 “宁王妃这是什么意思,自己的嫌疑还没洗清,就咬着别人不放了?” “皇后娘娘说我有嫌疑?证据呢?就凭我找允王的大宫女借了件衣服,就给我定罪了?” 陆夭抽空瞥一眼地上的允王,发现他手指微微动了下,于是心下愈发有底。 “那么多宫女太监都看见你跟允王当众口角,还说你没有嫌疑?” “为了几句口角就杀人?我跟皇后娘娘也曾口角过,若是我哪天意外身亡,皇后娘娘理所当然也是嫌疑人了?”陆夭冷哼一声,对皇后的牵强附会嗤之以鼻。 “宁王妃简直是强词夺理,那按你的说法,太子侧妃又有什么动机?她跟允王井水不犯河水。”皇后几乎要发飙了。 “表面上看,她是没什么动机,但万一允王不小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呢?” 此话一出,陆仁嘉倏忽抬头,陆夭究竟知道了什么? 此时,一名龙鳞卫快步跑来。 “启禀皇上,卑职在落云池边王爷落水的地方附近,发现了这枚玉佩!” 启献帝只瞥了一眼,就冷哼一声。 皇后眼尖,瞬间变了脸色,那玉佩样式精巧,而且背面刻着一个“嘉”字。 启献帝看向跪在地上的陆仁嘉,声音再也掩饰不住愤怒。 “太子侧妃,这是你的玉佩吗?” 陆仁嘉早已经吓傻了,下意识摸向腰间,自己的玉佩明明还在。 但又没办法张口否认,因为启献帝手里那块也是她的,这东西后宫都登记在册,根本就赖不掉。 她脸上血色顿失,惊惶无比向前膝行几步。 “皇上明鉴,这玉佩虽然是我的,但臣媳跟允王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加害他?这定是有人想要栽赃诬陷臣媳,借此挑拨东宫!” 陆仁嘉不傻,她看得出有人故意设了局,意在把她拉下水,让其背上谋害皇子的死罪,为今之计之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