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宁王和陆夭这些日子还有些僵持,拿管家调侃几句之后,二人气氛反倒好多了。 “王爷这会儿过来有事?”陆夭想着有日子没主动过来,大概是有事。 宁王不好意思说知道你可能要离家出走,孙嬷嬷特意让我来拦人。 他想了想,换了个委婉的说辞。 “来看看你是不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还真有。”陆夭眼睛一亮,冷战归冷战,到底还是自己人靠得住。 宁王此时才看见陆夭手里拿着的几张纸,他的心猛地沉下去。 “和离想都别想。” “影卫借我用用。” 两句南辕北辙的话同时出口,两人都愣了。 “谁要和离?” “拿走去用。” 第二次同步之后,陆夭抢先一步又开了口。 “王爷到底是听了什么谣言?谁要和离?” 在出卖盟友和自尊扫地之间,宁王迅速权衡了一下,果断选择了前者。 “孙嬷嬷担心你和离之后没地方去,好说歹说硬是拜托我来挽留你一下。”宁王一副施恩的口气,“我拗不过她。” 陆夭被气笑了。 “那真是多谢王爷的好心,不过即便和离,我也有地方去。”她冷哼一声,“我娘留下的嫁妆够我挥霍下半辈子了。” 宁王听这话有些急。 “好女不穿嫁时衣,你年纪轻轻怎么能这么没上进心呢?这就开始打嫁妆的主意了?” 陆夭及时打断了宁王的胡搅蛮缠。 “王爷是来劝我别走的,还是来逼我快走的?” 宁王也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搭讪着转移话题。 “你要借影卫干嘛?” “办点私事。”陆夭斟酌了一下措辞,“我会尽量不牵扯到王府。” 宁王并没有追问细节,点点头。 “我亲自派个靠得住的给你。” * 陆仁嘉在宫里辗转反侧,夜不能眠,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思前想后唤过陪房丫鬟如柳,写了张字条让她给徐氏送去。 “别人若是问起,你就说你娘病了,我特许你回去探望。”陆仁嘉再三叮嘱,“你可别忘了,你一家都是家生子,要是敢有二心,你庄子上的爹妈和弟弟,就别想活了!” “太子妃说哪里话,奴婢万死也不敢。”如柳被陆仁嘉逼着发了个毒誓,这才走了。 她带着陆仁嘉的字条一路顺利过了角门,因为不敢走官道,于是按照陆仁嘉的吩咐,一路穿胡同抄小路。 结果就在尚书府隔壁两条街的地方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如柳心虚,转身想躲,却被人出声拦住。 “这不是太子妃身边的如柳吗?天都黑了,这是要到哪儿去啊?” 马车帘子掀开,里面走下个年轻女子。 如柳一看就傻了眼,只得跪下。 “二小姐。” 陆夭也不废话,将几张纸丢到她面前。 “你一家四口的卖身契都在这儿,该怎么做,心里清楚。” * 如柳走了之后,偌大的寝殿只剩下陆仁嘉自己,她辗转反侧,一直睡不踏实。 一会梦见被皇后发现她假孕,一会又梦见太子把她直接休回了尚书府。 好容易熬到早晨天亮,见如柳还没回来,心急如焚,正要去打听,人回来了。 “你这一晚上死哪儿去了?” “夫人留奴婢多说了几句,刚好赶上宵禁,怕被人发现给太子妃惹麻烦,所以早晨才让我回来。” 陆仁嘉点点头,徐氏向来谨慎。 “让你给夫人的纸条给了吗?” “给了。”如柳伸手给陆仁嘉梳头,“夫人让奴婢给太子妃捎一包药,赴宴之前服下即可。” 陆仁嘉点点头。 “路上没遇上什么人?” 如柳迟疑了下。 “遇见了二小姐。” 陆仁嘉蹭地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直视如柳。 “你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奴婢不敢,奴婢全家人的性命还都在太子妃手里呢。”如柳以头触地,“奴婢只说我娘病了,二小姐问了几句就放我走了,还给了我十两银子给我娘买补品。” 陆仁嘉冷哼一声,这确实像是陆夭干出来的事,假惺惺。 “你好好跟着本宫,日后抬举你给太子做通房。等太子日后得势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