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建筑,晦暗的天空,大雨也无法烧熄的烈火,像小河一样的血水,还有刺鼻的血腥味。
一想到佑当时在那个地方几乎失去一切,亚澄对雷帝就有一股难忍的愤怒。
她觉得雷帝就是将某些重要的人事物从佑身边夺走的罪魁祸首。
“我才不管他是不是阻止拉比尼斯继续残害人的功臣,只要他不懂你们这些幸存者的感受,我就绝对不会原谅他。”
“……”亚澄的话语重重压在佑的胸口上。
倘若她知道那个可憎的雷帝就是现在坐在眼前的人,她会有什么想法呢?
佑根本不敢想象。
因此佑对亚澄总是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即使内心深处想走在她的身旁,脑中的理性却永远会在前面挡着他。
“可是就算这样,你还是要加入月影。代表有一件事情重要到让你宁愿压抑对雷帝的厌恶……”
“嗯……说这种话对你很不好意思,不过的确就是这样。”
“那你愿意告诉我吗?”
“嗯,当然可以。”
亚澄虽然答应得很干脆,不过要说出这件事还是需要一点心理准备,所以她吸了一口气缓和自己的心情,接着才开口。
“用一句话来说,应该是想保护别人、保护自己吧。”
“保护?”
“嗯,那里就是这样的地方不是吗?阻止拉比尼斯入侵,保护这个地区的人们。”
亚澄转头看向落地窗外的枫树,庭院围墙的另一边就是柳家。
“不过我不是想保护所有人所以才想入队,最主要……是想保护妈妈。”
“阿姨?为什么?”
“你知道我爸爸在我小时候也被拉比尼斯杀死的事吧?”
“……嗯。”佑点点头。
七年前神鸣家搬来这里的时候,柳家只剩下母亲和亚澄两个人相依为命。
据说亚澄的父亲在她三岁的时候遭到拉比尼斯杀害,哥哥则是原本就体弱多病,在她五岁的时候病逝。
“心爱的人和儿子相继去世,对我妈妈来说打击当然很大,不过却也让她对生命的无常更有感触。
我自己也是,我知道在我眼前的一切可能会在下一秒彻底消失……”
或许不只她,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们或多或少都知道这个道理。
曾经在七年前失去一切的佑当然也很清楚。
因此对双方而言,他们的“现在”都非常难能可贵。
“所以在我们家,‘去死’是不能说的话,不过‘搞不好明天就死了’这种玩笑话却很常说。”
亚澄苦笑三声,轻轻带过柳家这种极端的现象后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