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若舟就这样被抱着回了篱院,在一众下人的注视中,苏子行也并不松手。
茯苓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跟随二人入了离若舟的屋子。
“去准备些粥点热食,要快。”苏子行将离若舟放到床上,吩咐茯苓。
“再去请个大夫。”
茯苓一愣,请大夫?离姑娘自己不就是大夫吗?
“不用了。”离若舟动了动双腿,“我全身都是好的。而且……我也不饿。”
昨晚那只烤鸡还没消化呢。
苏子行一挥手,茯苓便退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你不去督察司吗?该上职了。”离若舟见他并无离开的意思,好奇问道。
“今日不去。”
一向尽忠职守的司命大人竟然不去上职了,离若舟觉得颇为新鲜。
“你可知,他为何要将你带走?”
被苏子行这么一问,离若舟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一把拉开被子,光着脚就下了床,跑到一旁翻箱倒柜。
找了半天,她皱起了眉。
“你可有看到我的坠子?就是那晚在客栈时,从那个中毒之人身上扒下来的”
苏子行摇头。“昨晚的刺客,是他?”
“他问我要回那东西,还给了我一千多两银子。”离若舟皱眉凝神,不断摸着下巴,“东西放哪了……”
苏子行再次将人抱到床上,“日后,不可光脚,凉。”
似乎苏子行并不在意她能不能找到。
“他三日后就要来取了,你一会儿让茯苓进来替我翻一翻。”离若舟用被子裹住脚,确实很冷很冷。
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抬起腿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心。
“你看,我脚心是不是有颗红痣?”离若舟微微抬起小腿,看向苏子行。
苏子行却猛地移开视线,整个身子也转动了半圈,用背对着离若舟。
隔着背影,离若舟都能察觉到苏子行的别扭。
“你怎么了?”离若舟拍了拍他的肩,苏子行却像是受了惊一般,肩头微微抖了抖。
苏子行一把用被子盖住她的脚,“日后除了我,不许这般给人看。”
离若舟前身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睡觉。”苏子行略带命令的口吻,让她心头涌起一抹异样之感。
篱院,苏子行书房。
四大护卫难得在大白天聚在一起。弄晚春虽然脸上带着黑眼圈,却也精神抖擞。
“去查,我要知道那个刺客的全部消息。”苏子行捏紧拳头。
四大护卫郑重道是,眨眼便消失在书房。
一旁,身穿斗篷的男子脱下黑帽,正是高牧。
“都是本将军之过,才让离大夫受了一晚上的罪。”
昨夜,高牧与苏子行一道寻人,他也带着人彻夜未眠地寻找。直到听说苏子行将人带回了篱院,这才乔装来此问候。
“昨夜,你连陛下的禁卫军都惊动了。司命大人待离大夫,果然不同呐。”高牧斜睨苏子行,伸长了脖子看他的反应。
苏子行的神情照样冷漠,“将军认为,他是受谁指使?”
苏子行觉得很是奇怪,为何每次高牧遇刺,离若舟都在一旁。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其他?
“原先我以为是孟达的人,后来又觉得不像。”高牧皱眉。
“我会尽快去查。”苏子行道。
高牧似乎有些诧异,惊诧于苏子行会主动管自己的事。
“有人在金都刺杀朝廷大将,督察司也确实管得着。”苏子行表示,这只是自己的分内之事。
“这些日子,陛下勤于上朝理政,万寿宫那边反倒是安静了许多,那位莫不是在憋什么大招?”高牧满脸忧心。
“我也有此预感,只怕朝中又有大事发生。”苏子行终于开口。
“这些时日我再进宫打探打探。今日来得匆忙,离大夫没事,我也好回去回了老母亲的话。你是不知,自从听说离大夫被刺客带走,老母亲昨夜未曾合眼,今日天不亮就来问。”
苏子行看了高牧一眼,眼神很是复杂。
高牧不由发笑,“司命大人不必如此谨慎,老母亲不过是喜爱晚辈,昨夜见着离大夫,觉得投缘罢了。”
见苏子行不说话,高牧的嘴角反倒是扬了扬。
“本将军心里一直憋着件事。当初在弥安城,离大夫身边那个药童——”
高牧点到为止,并不言明。只不过此时他眯着眼看向苏子行,一脸意味深长。
“将军这般能人,能看出这层并非难事。是我又如何?又不碍着将军。”
高牧扑哧一声笑了,“是不碍着我什么?不过本将军就是觉得很有意思。没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相爷公子,竟屁颠屁颠跟在一个小姑娘身后,形影不离当药童。这话要是传出去……”
苏子行神色一凛,“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不许你说她,辱她清白。”
清白?高牧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长舌妇,这话就跟你说说罢了。再者,离大夫是清白的,我自然信。不过你看人家的眼神,那可算不上清白。”
“暮钟时,送客!”苏子行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一把拉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