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希飏的厚脸皮程度,这么点诘问,称不上修罗场。 她嗤地一笑,不以为意地道:“前未婚夫有什么可看的,来给你那表外甥女慧剑斩情丝来了!” 算是给了解释。 见她态度良好——咳咳,虽然脸色不怎么好看,但有问有答,也正儿八经说话了——宗政禹脸色稍霁,问:“成了?” 希飏嘿嘿一笑,道:“你知道让一个人放下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那就是让她开启一段新的感情,世上男人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就换!” 听着她这渣女言论,宗政禹:“……” 所以,这就是她得到了不珍惜的原因?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没说错!”希飏感受到了瑟瑟冷风,瞄一眼发现是身边这个制冷机在放冷气。 不由翻了个白眼,道:“让她不要把心思放在我大哥身上,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她挑一个好对象!但我呢,是很有道德的,打算亲自给她把关,必须选个靠谱的,也算我这一剑斩断她情丝的一点补偿了!” 许是她的态度十分松弛,宗政禹时常上一瞬被她气得七窍生烟、下一瞬又能在她的三言两语中把情绪稳定下来。 他想到闻沙刚刚故意给自己说的——关于希家嫡孙女与安宁县主的恩怨二三事,再对比方才自己看到的,问:“你跟她,过去不是一直不和?” 希阳和裘心娴,以前的“肢体接触”,跟现在的“肢体接触”,有着本质的区别! “你也知道那是过去!”希飏笑了笑,道:“过去你宁愿娶母猪也不想娶我呢。” 宗政禹脸被打肿:“……” 好在,希飏没抓住这件事不放,转而问:“你干嘛来了?” 宗政禹再次无语:“……” 他能说:因为闻沙说了一堆她和裘心娴以前打架的事,听说裘心娴故意住她隔壁院子,有些担心她会被欺负,所以想过去看看? 结果,人还没过去,就听说她往这边来了,他也就来了。 这话,自然不能说! 他清了清嗓子,道:“随便走走。” “哦。”希飏也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虽然有狐疑,但这不是很重要。 宗政禹见她这敷衍的态度,心里不太爽,见她有去意了,鬼使神差地问:“要不要去行宫看看?” 希飏也没什么事,便答应了。 两人漫步在这百花园中,一路上看到了争奇斗艳的各种各样的花品,蜂蝶花丛飞舞采蜜忙。 再漂亮的花,到了希飏的眼里就只有:哦,这个根部可以入药;这个整株可以入药;这个花有药用价值;这个结果了可以入药…… 话痨不吱声了,高冷摄政王只好自己找了个话题:“你用的金针,明日会给你送过来。” “那可太好了!”希飏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左腕,道:“没趁手的兵器,感觉没穿衣服裸奔!” 宗政禹:“……” 为什么她要生这样一张破嘴! 他十分嫌弃地道:“你上辈子是杀猪的吗?一嘴的油荤味儿!” 希飏一怔,被怼了她自然是不甘示弱:“是啊,杀的都是公猪!” 要是打架的事她不够强,有时候认栽就算了,但论嘴皮子功夫,让她吃亏是没门儿的! 宗政禹:“……” 他到底为什么想不开,要去跟她斗嘴? 希飏说着,又自己笑开了。 本来吧,这些事的确不重要,她还是关心核心问题吧,便问:“小皇帝来了吗?” 宗政禹瞧了她一眼。 她独自站着的时候、或者是身边的人簇拥着她的时候,显得她高挑瘦条。可当她站在他身侧,两人漫步在百花步道上,却显得她也是挺娇小的。 走路的时候,她也没有端庄仪态,吊儿郎当的,比男子还粗鲁。 他没忍住眼皮子抽筋。 没眼看,真的没眼看! 希飏没得回答,仰头看他,“问你话呢,你就给我一个眼神,我能知道答案?我有读心术啊!” 宗政禹:“……” 她不怕他,提到宗政询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对皇帝的敬意。 再结合她与裘心娴的关系…… 为何从前希阳与裘心娴水火不容,如今却跟手帕交好姐妹一样? 那个她是山精野怪的怀疑,又从他脑海里冒出来了。 但他没问,答道:“尚未。” 本来,他也没打算今日就过来的。国务繁忙,他并没有闲情逸致来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