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乱说什么!你的独门本事,有孙儿一人学就够了,凭什么教一个外姓人!”
马伯雄直到现在,才有了真正的危机感。
没想到爷爷的态度能如此之快,不过是一个贱民,竟能得了他的赏识。
他气急败坏地上蹿下跳,怒急攻心。
“爷爷,我马伯雄,才是马家唯一的男丁,以后您走了,马家军可是由我来统领的,他凭什么做...”
啪————
话还没说完,众人只听到一记响亮的巴掌声。
马伯雄眼睛里蓄满泪水,委屈地向上睨着马威远,眼神里满是不甘与愤怒。
“你这小子,整天上房歇瓦的,让你爷爷我退下军营也不得安生!现在还咒我死是吧?我的老脸都快被你败完了!”
“一个月前,你把人家户部尚书家的马房给点着了,幸好没人受伤,若不是我得把你的皮都给扒了!”
“十天前,只因为人家挡了你的眼,你带着人把街上一个睡觉的流浪汉给打了是不是?若不是我手下的士兵看见了,送医及时,你小小年纪就要背上杀祸了!”
“还有平时在将军府里,你一言不合对下人们拳打脚踢,要么下泻药,扒衣服,若不是老夫偶然回府,听到有人向管家哭诉,也不知道你这小霸王如此嚣张!”
“我道你只是被娇惯,娇气一些罢了,没想到做了这么多的错事!你爹死得早,正是因为你是马家唯一的独苗,我更应该对你严厉!”
“你爷爷我常年在外行军打仗,指挥百万将士易如反掌,倒是你,就是个刺头!就连我偶尔教训教训你,你那好娘亲总扑出来抱着你哭。你再这样,就算爷爷是护国将军又如何?没救了!”
“我也老了,若是你长大犯事了,我看谁还能保你!”
“让一个外姓人当我徒儿怎么了?若是你继续这般教而不善,我把马家军送给谁,改名叫江家军,陈家军,也与你无关!”
当年被敌军抓住,惨遭对方严刑逼供他也没眨过一眼。
唯独这可怜又可恶的孙儿,他是不知道该怎么教啊...
在他跟前,他总是爷爷前爷爷后地撒娇叫着。
原来竟是这般纨绔骄纵。
若是当时自己的儿子没有带兵前来营救,他也不会死,雄儿也不会没了爹爹,儿媳妇也不会没了丈夫...
对于马伯雄,他始终有一份愧疚在。
为何...为何当年死的不是他!
白发人送黑发人,生死何哀!
若是他百年之后,马家的将军之位终将不保,到时候有多少人会对马伯雄母子虎视眈眈。
马威远情绪激昂地指责着最爱的孙儿,心脏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揪着,痛苦万般。
众人只看到了他的愤怒,却忽略了这位铁血铮铮的老将军,眼尾的红丝。
江月儿看着眼前仿佛苍老了十几岁的老将军,心下也有些不忍。
马伯雄年纪甚小,还不懂爷爷的深意。
他只懂得一向疼爱自己的爷爷,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外人而当众指责自己,在地上撒泼打滚,指天骂地。
粗胖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指着江承宇和江月儿叫骂着,那难听的程度让人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一个十岁小儿之口。
马威远叹了一口气,肩膀耸拉着。
懒得再看这场闹剧。
“你们看到了,这是我的徒儿,惊雷的新主人。回去吧,你们尽了责,我不怪你。”
他颓然地拍了拍士兵的肩膀,出乎意料地好说话。
生怕自己闯了祸的护城军们顾不上震惊,连忙行了礼,脚底抹油跑了。
“走,年轻人,骑上惊雷,到将军府上坐坐如何?”
马威远特地绕过在地上打滚的马伯雄,手掌抚过惊雷。
意外地,这次惊雷竟柔顺地任由他摸着皮毛,还以鼻子蹭了蹭他的手心。
“呵,看来你的灵识还不错,与老夫一样眼光独到啊。”
马威远打起精神,变回了那威风凛凛的老将军。
“江承宇,老夫说到做到,我的惊雷,从此就跟你了。现在,你可愿跟老夫去一趟将军府?”
看江承宇不说话,马威远更近一步。
“还有一个宝物,正等着你,不去可要后悔了,难道你没有兴趣?”
“这...”江承宇微微一愣。
他驯服惊雷,只是单纯技痒罢了。
对老将军的宝物,并无贪恋。
“当然有兴趣了!”江月儿突然现身,抢先回答。
长着脚自己跑来的宝物,不要白不要!
也就自家大哥这么憨直,别人双手奉送都不要。
若是没有她,这傻大哥得吃多少亏。
“好!还是小姑娘干脆!走,我们一道回将军府去。”
马威远神情大悦,翻身上马,抢先一步。
“既然你驯服了惊雷,就看你的骑术是否过关,赢得了老夫!”
“那承宇就斗胆跟老将军比划比划!”
江承宇也随之翻身上马,继而朝江月儿伸出手。
“月月,上来。”
“好!”
江月儿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