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衿似乎是使了九成的力道,每一棒打在白朝茹的身上,如同全身骨头都在疯狂地碎裂,剧烈的疼痛似乎都能让她闻到一股焦味。
“老爷!住手吧老爷!”只闻“砰咚”一声,李氏双膝跪地,她伸手扯住赵国公的衣角,哀求道。
这时,六姨娘悠哉悠哉地从府门外行至府内,她见了这一幕,心情好到无语伦比,遂行至李氏身侧,拔高了声调,道:“夫人这是何必呢?老爷心意已决,自然是不会改变。”
李氏闻言,她的眼神忽而狠厉,旋即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身侧的六姨娘,怒道:“你闭嘴!”
六姨娘见被李氏出言顶撞,心想要给李氏一个下马威,于是她捂住自己的腹部,佯装虚弱,“夫人你怎么能这样?妾身不过好生相劝罢了,你瞧你这一说,妾身的肚子都疼起来了。”
“你这个卑鄙小人,竟会使些阴招!你难道以为我会怕吗?”李氏指着六姨娘的鼻子骂道。
“老爷!你可要给妾身做主啊!”方才还趾高气昂的六姨娘瞬时哭得梨花带雨,她哭着喊道。
赵安衿见此一幕,他手中的动作不停,仍是抡起手中的木棒一棒一棒打在白朝茹身上,遂只是微微开口,道:“夫人,你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妾身没有规矩?妾身规矩的很!老爷此言,怕是说得恰得其反!”李氏闻言怒道。
赵安衿无奈之下停下了手中杖责白朝茹的动作,他转而面向李氏,命令道:“夫人不仅没有规矩,还不知悔改,即日起,府中大小事物由六姨娘掌管,还请夫人禁足三日,好生于房中反省悔改!”
“咳咳……”此言方落,长木板凳上躺着的白朝茹忽然咳嗽一声,她用手轻拭嘴角,便见了红,一抹鲜红的血染上了她白皙的指尖。
她冷笑一声,心想若是再这样打下去,她应当是会出人命的。
“报!!陛下有旨,愿请赵国公速来接旨!”
正想着,只见一位身着紫红长袍的公公手持卷轴,大步迈入府内。
瞧这打扮,这个仗势,不是皇帝身旁的李公公还能是谁?
赵安衿见了李公公,他恭敬地跪于地中,看着木板凳上躺着的白朝茹,陪笑道:“小女顽劣,望公公见笑了。”
李公公凝视着木板凳上血淋淋的白朝茹,道:“赵国公,在老奴念完这一纸圣旨之后,您怕是不能再继续打赵小姐了。”
“为何?”赵安衿面露惑色。
李公公见此,他随后缓缓将手中的卷轴打开,一字一句诵读卷轴之上的内容:“因赵国公为国效忠,鞠躬尽瘁,已是两朝忠臣,其女赵玉舒贤良淑德,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故将其赐婚于当朝太子贺怀九,入住东宫,享太子妃之位。”
什么?!!
白朝茹瞪大了双眸,她托起疲惫的身躯,踉踉跄跄地从木板凳上爬了起来,狼狈地行至李公公身前,双膝跪地,道:“李公公,这是皇上的旨令?”
“玉舒,休要无礼!”
打自今日白朝茹被皇上派人遣送回府,赵安衿原以为她已无成为太子妃的可能。
可而今这皇上前脚才把白朝茹送来,后脚便命李公公传来圣旨,于他而言,属实是有些猝不及防。
白朝茹神情愣愣地看着李公公手中金黄的卷轴,思绪有些涣散。
贺怀九如今已经下定决心要去赵玉舒了?
所以原先那所谓的她的替身,难不成也是贺怀为了骗赵玉舒入主东宫的幌子吗?
想到这里,白朝茹大声喊道:“民女要抗旨!”
而今她前世生死之事还未查明,白府又面临灭府之灾,即使前世她对贺怀九或许存有误解,可她上辈子被贺怀九伤透了心,既然重活一世,她不想再重蹈覆辙,再一次嫁给贺怀九!
管他什么陛下不陛下的,即使是天皇老子来了,她今日也是万万不会接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