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们却没有动。 一来谢慕枫寒了他们的心,二来两边都是镇国公的儿子,他们真的不想看到兄弟阋墙。 更何况,世子的身份似乎比某人区区一个庶子更有说服力。 “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你们想造反吗?”谢慕枫红着眼睛,像狮子般发疯地怒吼着。 他一边说着,一边胡乱从怀里掏出那块用丝帕包裹好的废铁。 “虎符在此,谁敢不从,就地处斩!”谢慕枫一把将丝帕扯下,高高举起。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在他的手上。 现场更是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北风呜咽声在山谷里回荡着。 虎符? 镇国公在玉门关遗失的虎符竟在他手里? 在看清楚他手里的废铁后,别说沈婉了,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谢慕白都勾了勾唇,其他人更是彻底破防,笑的前俯后仰。 “原来你家虎符长这样啊!”凌筱筱捂着肚子,几乎不曾笑岔了气,“大哥,就算是骗人你也用点心,好歹做个像样点的啊!” “如果你真的穷到连块青铜都买不起,我可以把我炼盅的炉鼎送给你。” “只要往地上一摔,随便捡块碎片都比这个像呢!” 听着那刺耳的笑声,谢慕枫不禁一头雾水。 看看身后的将士,他们的脸也阴的几乎能拧得出水来。 “三爷,原来这就是虎符?”壮汉黑着脸,一字一顿地问。 不是虎符还会是什么? 疑惑中,谢慕枫这才细看手中的物件。 一看那块废铁,他吓的浑身一颤,差点没直接摔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虎符呢,我的虎符呢?” 自从得到这虎符后,谢慕枫便一直小心保存。 他用丝帕将其包裹好塞到褥子底下,除了自己根本没人知道它在哪里。 就在昨天回山洞办事时,他还悄悄打开看过。 才短短一天时间,好好的虎符怎么就变成了一块废铁? 谢慕白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冷眼向他看去。 “三哥,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他阴着脸,字里行间夹杂着浓浓的寒意,“爹可是一直随身携带虎符,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你手里?” 一听这话,谢慕枫只觉得心跳莫名的加速,眼底更是布满了如蜘蛛网般密密麻麻的猩红血丝。 他咬着牙,底气却明显有些不足:“当时情况危急,爹自知突围无望,便将虎符交付于我,叮嘱我为玉门关十万将士复仇!” 奇怪,怎么会这样? 他身体健壮的很,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心慌气短的情况? 他并不知道,这是沈婉那一针的功效。 针上的毒液会顺着血液侵入心脏,让他心慌气短,最终连走路都会成为一种奢侈。 明明是身体不适,可在众人眼里却成了心虚的表现。 “是吗?”看着那双猩红的眸子,谢慕白阴恻恻地冷笑道,“爹不傻,就算是复仇,他绝对不会选择一个假死之人!” “难不成他嫌镇国公府气运太旺,故意给皇上提供一个灭门的理由?” “我再问你,你是在哪里遇到爹的?” 将军假死,那可是欺君之罪! 一旦被狗皇帝察觉,那定会给谢家带来灭顶之灾! 谢慕枫捂着胸口,只觉得心脏越来越难受。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在……在白狼岭……” “你胡说!”何老大一听,立刻拆穿,“国公爷的队伍压根就没经过白狼岭!” “况且如果你在那儿遇到的国公爷,为什么不把他带回来?” “难道……是你杀了国公爷?” 这话一出,所有人脸色陡然一变。 谢慕枫拼命地摇着头。 他想解释,可身体却越来越难受,就连说话都有些吃力。 在看到沈婉唇畔那抹嘲讽的笑容时,他恍然大悟。 没错,一定是这丫头干的! 是她下的毒,也是她偷走了虎符! 如果没猜错,就连谢慕白也是她给引到这里来的! “可恶!”壮汉红着眼睛,手里冰冷的长刀直接架在谢慕枫的颈部,“快说,国公爷怎么死的?” 前一刻还是自己的属下,可转眼间却刀枪相向。 谢慕枫清楚地知道,自己输了,输的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