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摇摇头:“算算时间,沈一舟现在应该在苗疆。” “他可是去寻三皇子的,在这节骨眼儿盐场出什么事,你觉得狗皇帝好意思追究他责任?” “再说了,狗皇帝刚清算了一大批朝臣,朝中本就人心惶惶,这个时候再追究沈一舟,势必会引起更大恐慌。” 听了这话,谢慕白含笑点头。 不得不说,这小女人考虑问题比以前周密了许多。 狗皇帝的确不会动沈一舟的。 沈一舟这人生性淡泊,对名利并不感兴趣。 想当初襄阳侯的爵位本应是他的,可他却不喜欢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将爵位让给堂弟后自己便浪迹天涯了。 如果不是边关告急,或许他现在还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 对这样一个人,狗皇帝根本没心思去动他。 更何况镇国公已死,如今的沈一舟便成了狗皇帝手里最重要的一张底牌。 若连这张牌都没了,那狗皇帝无异于自寻死路。 “好,我带你去。”大反派想了想,说。 月黑风高,正是干坏事的好时机。 虽足不出户,但天底下似乎就没谢慕白不知道的事。 有他带路,沈婉很快便把长芦盐场给打扫一空。 有了盐,第二天一大早,沈婉便给小和尚们又腌了些菜。 她不能一直在这儿住,孩子们的厨艺又实在是不敢恭维,所以便想尽量给他们多预备一些东西。 染秋也熬了一夜,在凌筱筱的帮助下赶制出几件新棉衣。 “时间太急了,做的有点粗糙,你们别介意。”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黑鹰一大早便烧了热水,让小和尚们泡了个热水澡,这才换上干净暖和的棉衣。 “姐姐做的很好!”穿着暖和的棉衣,小和尚们兴奋地说,“这布料好软,棉花好暖和,这是我们穿过的最好的棉衣了!” 了尘却没有说话。 他伸出干瘦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棉衣上的针脚,眼圈微微泛红。 “不喜欢?”沈婉看了,问。 了尘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哭?”她关切地问。 了尘红着眼睛,哽咽地说:“我想娘了,以前都是娘给缝棉衣的……” 见了尘哭了,其他孩子也哭了起来。 “娘,我要娘……” “我要回家!” 见他们哭的可怜,染秋刚想上前安慰,却被沈婉拦住:”让他们哭吧,哭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染秋听了,这才做罢。 小和尚们哭了很久,直到嗓子哑了才停了下来。 “哭够了吗?”沈婉向他们看去。 小和尚们点点头。 “哭够了就好!”沈婉严肃地说,“这是最后一次。” “你们是小男子汉,是玉门关将士的后人,你们不能替父辈丢人!” “为了保护百姓,你们的爹血染沙场,可他们连一滴泪都没有掉过。” “身为他们的儿子,你们必须坚强起来,不要让他们失望!” 听了这话,了尘心中一动。 他咬着嘴唇,用力点点头:“姐姐,你说的对,我们必须坚强起来!” 其他小和尚一听,也连忙跟着点头。 “其实你们也算是很幸运了。”沈婉拍了拍了尘小小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这世上孤儿并不少,可不是每一个孤儿都能像你们这样,有个真心疼爱你们的师父。” “你师父身体不好,可为了你们他宁可连病都不治,因为他怕用钱!” 听了这话,小和尚们眼圈又红了。 可他们却咬紧牙关,并没有哭出声。 “师父,谢谢你!”几个小和尚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毕恭毕敬地磕了个头。 老住持一看,连忙拄着拐杖走上前:“地上有雪,快起来,万一受凉冻坏了膝盖怎么办?” “师父,我不怕,我想请您为我剃度。”了尘抬起头,目光无比坚定。 老住持一脸惊愕:“为什么?” 了尘板着小脸,认真地说:“我想一辈子陪着师父。” “这事还是等你长大后再说吧。”老住持听了,微微叹了口气,“师父不能对不起你爹,不能让你们家断子绝孙啊!” 了尘还想坚持,却被沈婉劝住:“你师父身上有伤,你就暂且顺着点他,有什么事等他身体好了再说。” “饭好了,大家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