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没被毒死,还得感谢她们母女俩手下留情了?”沈婉收起凌乱的思绪,一脸嘲讽的向沈一舟看去。 听了这话,沈一舟不禁微微一愣。 以前这小侄女最听他的话了,没事时总喜欢粘在自己身上,她什么时候变的如此伶牙俐齿? 见他面露怀疑之色,沈婉连忙低下头,避开沈一舟那犀利的目光。 这男人的目光太可怕了,仿佛可以贯穿身体看到自己内心最深处。 谢慕白也下了马车。 他有爵位在身,沈婉又是狗皇帝亲封的郡主,两人自然不必像其他百姓那样下跪。 “我已经给沈嫣退婚书了。”谢慕白缓缓走上前,握紧了沈婉的手,“现在我想娶谁和她都没有关系。” 沈一舟闻言,不禁勃然大怒:“谢慕白,你太过分了!” “你和嫣儿的婚事是镇国公和襄阳侯定下的,如今国公府落魄至此,嫣儿愿意跟你已经是你的福气了。” “你怎么可以抛弃她,还把黑手伸向了婉儿?” “一把年纪了还想老牛吃嫩草,你还要不要脸?” “不行,婉儿今天必须得跟我走!” 他越说越气,愤愤地下了车。 见沈一舟想来硬的,谢慕白也恼了,一把将沈婉拽到身后。 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就老了? 老太傅如此,这沈一舟也是如此! “有我在,谁也别想把婉儿带走!”他阴着脸,目光凌厉的可怕。 那阴冷的目光,就连久经沙场的沈一舟看了都后背发凉,不寒而栗。 果然,虎父无犬子。 这目光,像极了镇国公! 沈婉却是一脸幸福,躲在身后做小女人的感觉就是好。 有大反派在,自己就不必担心什么暴露的问题了。 “胡闹!”沈一舟深吸一口气,厉声喝道,“婉儿是我的侄女,我为什么就不能带走?” “况且你们现在无媒无聘,如果让婉儿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跟你走,那她这辈子的名声全都完了啊!” “如果真的喜欢她,你就应该放手,老老实实地娶你的沈嫣去!” 他不明白,沈嫣长的漂亮,又是嫡女,这病秧子怎么就看不上呢? “沈大人,我觉得这事还是私下谈比较好。”谢慕白冷笑着,丝毫没有掩饰眼底的嘲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有些事真的不方便说,我怕你没脸!” “你不是接了那婆子的状子吗?” “既然接了,我觉得还是早点审比较好。” 沈一舟脸一白。 虽然公务繁忙,可在谢慕白的刻意安排下,沈嫣的风流韵事还是传遍了大江南北,就连他也略有耳闻。 在听到沈嫣裤子被人当众扒掉时,他气的差点没直接晕死过去。 “行,那就以后再说。”沈一舟想了想,冷眼向他看去,“这位老妇人状告你们绑架了她的儿子,还迫使她儿媳做苦力,你可认罪?” 谢慕白刚想说话,却见酒鬼娘哭了起来:“青天大老爷,认不认罪的都无所谓了,其实只要封了那作坊,救出那些女人就好。” 在得知沈婉和谢慕白身份后,就算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再深究此事了。 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 打死她都不相信,这钦差会为了自己这个糟老婆子处置他的侄女。 一听这话,酒鬼立刻急了。 “那我的手怎么办?”他举起那血淋淋的手,哭着向沈一舟看去,“大人,不信问问您侄女,我手骨是不是她给踩断的!” 就算是不能让这女人坐牢,至少也得赔自己医药费吧。 一只手能换后半辈子衣食无忧,那还是非常划算的。 沈婉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你说什么啊,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踩你的手?” 见她否认,酒鬼气的眼睛都红了。 “你做的事你竟不敢承认?”他扯着嗓子,厉声质问道,“还有我这一身伤,难道不是你和镇上那些人打的?” 如果这丫头不是钦差大人的侄女,他真想问候她祖宗十八代。 大福娘听了,冲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呸,你敢说大家为什么打你吗?” 她连忙爬到沈之舟面前,重重地磕了个头。 “启禀大人,民妇是这酒鬼的老婆。”大福娘红着眼睛,哽咽地说,“这酒鬼养不起家,少夫人可怜我,便让我在作坊做工维持生计。” “可这酒鬼母子俩不是人,他们竟想把我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