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冰冷的皮鞭,赵氏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 她怕挨打,可更怕过桥。 那桥有多危险,或许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要不他去!”胡大海阴恻恻地狞笑着,手中的皮鞭却指向了大宝。 一听这话,赵氏脸色陡然一变,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去!” 她之所以忍辱负重地活着,不就是为了孩子吗? 如果大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定然也不会苟延残喘。 吟夏心中一喜。 她连忙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向沈婉看去:“既然大夫人去探路,那奴才是不是就不必去了?” 沈婉瞟了她一眼,冷笑道:“你是谢家的奴才,一会儿得多照顾点大夫人。” 呵呵,戏都唱到这儿了,她怎么可能让这主角退场呢。 吟夏小脸一白。 “世子爷……”她哭的梨花带雨,一脸紧张的向谢慕白看去。 她伺候这病娇美男好几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应该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去冒这个险吧。 他性子虽冷,但对府里奴才们还是很不错的。 谢慕白并不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少夫人说的对,你是谢家的奴才,有义务照顾大夫人。” 吟夏还想说话,却被胡大海一脚踹上了吊桥。 她打了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冰冷的木板上。 透过木板的缝隙,只见滚滚河水汹涌而过。 吟夏吓的面如死灰,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双腿汩汩流下。 顿时,闷热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尿骚味。 “世子爷救我!”吟夏浑身发抖,一脸绝望地呼喊着。 沈婉听了,下意识地看了大反派一眼。 只见他阴沉着脸,冷峻的脸庞上没有一丝丝神情,仿佛这件事和自己并没有半点关系。 对于恶人,他从来都不会手软的。 赵氏站在吟夏身后,颤颤巍巍的把她扶了起来。 她哑着嗓子,难听的声音剧烈地颤抖着:“走吧。” 不走又能怎么办? 如今胡大海拿着皮鞭在桥头堵着,想返回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自己死了,以李氏那温厚宽和的性子,她一定不会不管大宝的。 一想到大宝,赵氏不由的心如刀绞。 可她不敢回头,唯恐一回头就没有走下去的勇气。 “那你在前面!”吟夏眼睛一转,立刻说。 赵氏本就心情不好,见一奴才竟敢对自己大呼小叫,不由的恼了。 她柳眉倒竖,厉声喝道:“你一奴才竟敢指使主子?” “我是少夫人买的奴才,又不是你的!”吟夏也不甘示弱,反驳道。 以前或许还会怕这位高贵端庄的大夫人,可现在一个流犯一个奴才,谁也不比谁高贵些。 再说了,这馊主意是这女人出的,分明是她计划不周连累了自己。 一听这话,赵氏眼底猩红一片。 她一咬牙,挥手便给了吟夏一个耳光。 突如其来的耳光,直接把吟夏给打懵了。 “贱人,你竟敢打我!”她眼睛一红,伸手便去拽赵氏的头发,“你也没撒泡尿照照,你配打我吗?” “你不守妇道,这一路不知道跟了多少男人,竟然还有脸在我面前自称什么主子!” 极为恶毒的语言,犹如一柄锋利的尖刀般恶狠狠地刺向赵氏的心脏。 如果换成以前,名门出身的她只会默默忍受。 可历经种种,她早已不知羞耻为何物。 “就你守妇道?”赵氏一脚踹向吟夏的小腹,恶狠狠地骂道,“都不知道被卖了几次,说是黄花大闺女谁信啊!” 看着那摇摇晃晃的吊桥,众人不禁一脸茫然。 她们是不是嫌这桥太过结实,想让它早点断点? “别打了,你们倒是快点去探路啊!”沈婉掏了把瓜子,一边吃着一边不怀好意地喊道,“若是耽误了行程算谁的?” 胡大海一听,“刷”的一下从腰间抽出了长刀。 他黑着脸,恶狠狠地冲桥上吼道:“你们到底走不走?” 一看那闪烁凄厉寒光的长刀,两人吓的也不敢打了。 胡大海面冷心狠,惹恼了他被一脚踹下吊桥都有可能。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恶狠狠地盯了对方一眼,这才胡乱爬起,战战兢兢的往前走。 风渐渐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