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了,至于能不能听得进去那就是秦楚的事了。 沈婉没再说什么,将药箱放回屋后便匆匆离开。 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秦楚心情复杂的很。 他实在想不明白,那个整天阴着张脸的死残废到底有什么好。 为了他,她竟连自由都不要了! 不过既然她不想走,自己就得另做打算了。 虽没有马车,但谢慕白一行人还是很快便到了吴县令的别苑。 说是别苑,其实就是一处偏僻的大宅子。 这里没什么亭台楼阁,更没什么奇珍异草,唯有几株老树点缀着这空荡荡的院落。 “吴兄有官职在身,不方便公开和我们来往。“怕谢慕白多心,王七在一边解释。 谢慕白不以为然。 一个流犯而已,又有什么资格去挑剔那么多呢。 刚走没几步,只觉得一股异香袭来。 “七郎来了!” 一抬头,只见吴县令笑着迎上前来。 他大约三十左右的年纪,生的虽不算俊美,但也算得上眉清目秀。 同窗相见,分外激动。 吴县令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紧紧地握住了王七的手。 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沈婉漂亮的眉头不由的一皱。 一个读书人,他的手怎么都快有胡大海的粗糙了呢? 不过这双手看起来很是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硝矿的事可多亏了你,否则愚兄这次可是要死定了!”吴县令并没有留意到她的异样,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原以为自己虽算不上什么好官,但至少也能护一方百姓平安。” “却万万没想到,竟有人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 王七生性孤傲,不喜与人太过亲近。 可吴县令刚帮过他们,他不得不强忍着心中不悦,勉强笑道:“那些人做这种事自然是遮遮掩掩的,吴兄没发现也是正常。” “对了,我给你介绍几个人。” “这位官差胡大海你也见过了,这是我的嫂子和侄女。“ “剩下这两位可不一般,这位是镇国公世子,这位是世子夫人。” 听了这话,吴县令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裳,上前施了一礼。 “吴县令可真是折煞我了。”谢慕白目光微微一动,伸手将他扶起,“在下不过是流犯之身,又岂敢受你这大礼。” 吴县令听了,连忙说:“世子爷严重了。” “在下刚入仕途时莽撞的很,惹出不少事来,还是经国公爷提点才化险为夷。” “如今国公爷出事,在下无能,不能替他上书鸣冤也罢,如今见了世子再不以礼相待,那未免太不是人了。” 王七见状,笑道:“吴兄,敢情你这饭不是为我备的,而是为世子爷啊!” “当然也有你的份儿!”吴县令哈哈大笑起来,“如果不是你修书一封,让胡大海前来找我,我又如何能成功接手那个硝矿?” “来来来,各位请进!“ “在下备了桌酒席,还望各位能赏脸吃几口。“ 听了这话,谢慕白等才进屋。 酒席并没有备在大厅,而是安排在一间厢房。 这厢房并没有窗户,仅有一扇木门。 关上门后,屋里便密不通风。 虽然有些闷热,但饭菜还是丰盛的很。 从沈婉来到这儿开始,还没一顿能达到这种档次。 大妞虽然馋的直流口水,可依旧还保持着极好的仪态。 见大家要落座,她才拉着沈婉的手,奶声奶气地说:“姐姐,我想坐你身边。” 原主长的又黑又丑,在许多孩子眼里她可是虎姑婆般的存在。 可大妞不但不怕,反而对她依恋的很。 “好!”沈婉笑着将她抱到凳子上,待众人都落座后才坐了下来。 吴县令看了,便拿起一只银壶开始依次斟酒。 这只银壶很是特别,壶柄处赫然镶着块红宝石,看起来和这破破烂烂的院落有些格格不入。 最后轮到自己时,他在那红宝石上轻轻摁了一下。 沈婉目光微微一动。 “世子爷,在下敬您一杯!“吴县令双手举起酒杯,态度极为恭敬。 沈婉听了,立刻捏了一下大反派的胳膊。 谢慕白会意,笑着举起酒杯。 他并没有喝,只是极为优雅的将酒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