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蒋干应了一声,周瑜不答应他,其实也早就在他的预设之中,因此,他也并未太过失落,只是站起了身,等着周瑜与他同去,
而周瑜却没有站起身来,
“子翼,你且先去,外面自会有人领路,我还有些要事处理,等我这边完事,立刻就去找你!”,
“如何?”,
“要事?”,
蒋干一愣,眼神立刻便向周瑜桌案上的那张纸,自从平原造纸法流传开来后,越来越多的能人异士开始对此加工改造,而现在,就算蒋干这种不通军事的人也能一眼看出,能在这种纸上记载的,就算不是军报,也必然是绝密一类!
想到这儿,
蒋干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上前一步,连脖子也伸了出来,想要看清周瑜所写,
啪!
一只手顿时盖在纸上,
周瑜一脸微笑的看向蒋干,
“子翼,莫要让我难做!”,
“啊......”,
听到这话,蒋干立刻惊醒,只见他直接对着周瑜拱手说道,
“公瑾莫怪,是在下失态了!”,
“无妨!”,
周瑜点了点头,看着蒋干对他躬身一礼,转身离去,前者才松了一口气,
而就在蒋干走后,
另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只见马铁蹑手蹑脚的走到周瑜身前,看向后者,而周瑜,此时还保持着用手盖在纸上的动作!
“公瑾先生!”,
“你没给他看啊?”,
“没有!”,
周瑜叹了口气,将手从桌子上挪开,甩了甩,
“太过轻易得来的,别说曹操了,连他自己也会怀疑!”,
“我们要做的,就是要保证,在曹操问他的时候,他要无比坚信的对着曹操保证这封军报的真实性,只有这样,曹操才会坚信这一切都是我们的陷阱!”,
“若是再曹操问他时,他自己也是支支吾吾,不敢确信,那曹操,没准还真就相信了!”,
“好绕啊!”,
马铁挠了挠头,
他知道,
周瑜已经用了一个十分接地气的解释方式了,但尽管这样,他还是听的云里雾里,
只见他沉吟一阵,
扭头看向周瑜说道,
“先生,你别嫌我多话,我还是有一事不解!”,
“何事?”,
周瑜扭头看向马铁,脸上丝毫没有任何不耐烦的神色,
“先生,那孙子想要出卖先生,是为了高官厚禄吧?”,
“大体是的!”,
周瑜点了点头,
“求官,求财,求美女,求名声,不管怎么想,也就这些了吧!”,
“这就是我不懂的啊!”,
马铁皱了皱眉,
“据先生说,这蒋子翼乃是先生幼年同窗,可在好多年前,先生在江东就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水师都督了,手握重兵,军中将领皆臣服先生,以先生马首是瞻,这种权力,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若是他真想求这些,直接去江东投奔先生,不是全都有了吗?”,
“他总不能真厉害到能够算出后面的事吧?”,
听到这话,
周瑜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马铁口中所谓“后面的事”,指的就是江东败给刘备的事,但周瑜并未恼怒,因为他知道,马铁并没有任何冒犯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在和他讨论事实,所以周瑜也只是就事论事的回道,
“他算不到!”,!
轻轻将信折起,收在怀里,周瑜淡定说道,
“之前我在江东虽然手握重兵,但其实,不过是个孤臣罢了!”,
“伯符在临走前,将虎符交给我,是信任,也是责任,但在其他人的眼里,就是威胁了!”,
“在江东,是时时刻刻都有人在向上谏言,希望能削我军制,分我兵权,希望这兵能够掌控在世家手里!”,
“手握重兵,确实风光,但也确实是众矢之的,那时候的蒋干,怎么可能和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当时的我,虽然和李伯川比不了,但也算是世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竟是这样......”,
马铁抿了抿嘴,更加不屑,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后,马铁更加对这位卖友求荣之辈感到不堪,
“既然这样,这么多年来,先生为何还和他有书信往来?”,
“我也不清楚,”,
周瑜顿了一下,
“可能是情分吧!”,
“不过无妨,”,
“现在都没了!”,
“哦......”,
听到这话,马铁也丝毫不吃惊,并且丝毫不觉的周瑜不重情义,
开玩笑,
周公瑾是何许人也,他如何能够不知?
为了一个孙伯符,周瑜就能拖着江东那群废物撑那么久,就连马铁也必须承认,就算他有周瑜那般聪明,真把这担子交给他,整天看着那么多蠢货对着自己唱反调,估计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但周瑜却一直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