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齐齐回头。 沐瑾欢看清来人,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 墨淮南一身黑色的修身西装,两条笔直的大长腿被西装裤包裹紧实,领带打得端正无比,浓浓的禁欲气息扑面而来。 只是他面容阴沉,一双黑眸似冬天的潭水,冷漠刺骨。 容桦和泽霜也冷了脸,面容阴郁又嫌弃的盯着墨淮南,好像他是什么讨人厌的病毒。 “你来干什么?”沐瑾欢懒懒的靠回床头,淡漠的看着墨淮南。 沐瑾欢方才还有说有笑,这会儿面对着自己就突然冷了脸,墨淮南心里真是一万个不舒服。 他忍住不悦,还有心口的堵塞感,径直走入病房,目不斜视的走到了泽霜面前。 墨淮南比泽霜高出一些,几乎是居高临下的垂眸看着泽霜,忽的伸手一把夺过了泽霜手中的怀表。 泽霜没有防备,“喂!你干什么?” 墨淮南将怀表放在手中把玩,蓝宝石的表面在他的手里发出幽幽的光芒 ,衬出他通身的贵气与深沉,再加上他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冷笑,令人望而生畏。 只是这样清贵冷艳的人说出的话却令人好感大打折扣,“我只是看看,好看的怀表到底长什么样。” 闻言,沐瑾欢眸色微闪,看向墨淮南的眼神带着一丝嘲讽。 可笑的是,这是她的东西在墨淮南那得到的最好的评价了。 泽霜却听不得这种嘲讽的语气,尤其还是在说沐瑾欢送给她的唯一一件礼物! 他有些气急败坏的去抢墨淮南手里的东西,墨淮南稍稍一抬手就躲了过去。 他嘲弄的看着泽霜,“怎么,堂堂泽总,居然舍不得这么个小玩意?看一眼都不行?” 泽霜黑着脸,干脆利落的道:“对,舍不得,怎样?” 墨淮南瞬间喉头一哽,不可置信的看着泽霜。 看到墨淮南错愕又黑沉的面色,容桦毫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嘲讽意味拉满。 沐瑾欢差点也没忍住,只是她如果笑的太用 力,总是扯着腹部的伤口,硬生生的忍住了。 泽霜抬头看着墨淮南,讥讽的勾起嘴角,一双眼睛满是寒意,“我已经拒绝让你看了,请还我。” 沐瑾欢眼底一闪而逝的笑意被墨淮南捕捉到,羞恼和不满齐齐涌了上来,墨淮南的脸阴沉如水,“那泽总可要接好了!” 话音未落,墨淮南倏地松了手,镶着蓝钻的怀表让人来不及反应就直直的坠向地面。 泽霜脸色一变,顾不上再跟墨淮南斗气,手忙脚乱的去接,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地上。 沐瑾欢坐直身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心担忧。 “泽霜……” “姐姐,我接到了!” 泽霜趴在地上,举着怀表,兴奋的看向沐瑾欢,昂贵的西装被压出了褶皱他也没有丝毫在意。 看着一脸天真单纯的泽霜,沐瑾欢一颗心越发沉了下去。 那个怀表,当初她本来是要送给收藏珐琅小碗的那个人,后来阴 差阳错送给了泽霜,泽霜一直也很珍惜,她可以感觉的到。 而且不光是泽霜珍惜,那也是沐瑾欢心中的珍贵之物。 结果,墨淮南就这么随意的丢出去。 他完全没想过,万一泽霜接不到,怀表就会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也是,墨淮南才不在乎这些。 曾经她对他奉上她的一颗真心,三年的倾心以待,无怨无悔,也被墨淮南弃若蔽履,何况一只怀表? 墨淮南家大业大,多少只怀表买不了,何必在乎这一只! 沐瑾欢自嘲的勾了勾唇。 看到沐瑾欢的神色郁郁,泽霜愣了一下,随即捧着怀表上前,轻声道:“姐姐你看,好好的呢,没坏,我保护好啦!” 沐瑾欢看着他手心的怀表,仿佛看见了自己被弃之如敝履的三年,她轻叹口气,对着容桦和泽霜道:“你们俩先出去吧。” 泽霜下意识就要拒绝,被容桦扯了扯袖子,闭了嘴。 容桦知道沐瑾欢这是要跟墨 淮南单独说话,他对她还是有信心的,当初有勇气离婚,斩断这段没有希望的感情,现在也不会回头再多看一眼过了期的垃圾。 他只看了沐瑾欢一眼,便带着不情不愿的泽霜一齐出去了。 出去之前,容桦不忘叫走照顾沐瑾欢的佣人,将空间全都让给她和墨淮南。 房门一关,这个病房瞬间变得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