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着寥寥的火星。 见到是她,秦若影好像松了口气,抖落手中的烟灰问她:“你出来干什么?” “我…找卫生间。” “卫生间就在室内,你跑来后院找?”秦若影漫不经心笑了笑。 苑宇彤在她身边坐下,羽睫低垂,抿着嘴唇出神。 在清荷山,赵景柯眼里似乎只有她。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他的生活并不是只有她。 早就该明白,但她沉浸在自己的天地便以为外面的世界也是那样纯粹。 可惜,并不是。 而且,她不喜欢。 “你是怎么在全场瞩目下出来的?”她回过神问秦若影。 秦若影右手夹着粗支烟,味道低劣呛人,修长的手指虚指不远处的花墙。 “全场瞩目也只是一时半刻,比起生意和钱,花只需要短暂欣赏一下就可以了,我们两个在他们眼里和花墙上的粉花儿没什么两样。”她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又说:“哦,我们还是有区别,你是赵先生家养的花。” 这话听着刺耳,但从她口中说出来苑宇彤竟然觉得有些道理。 重新回头审视在这里的一切,她已经打算好以后不会再陪赵景柯出席这样的场合。 苑宇彤望着花墙,喃喃低语:“龙沙宝石,是月季的一种。” 以前的家里也常种着这花。 秦若影挑起细眉,斜瞄她一眼,双臂伸展,丝毫不在意身上的高定礼服。 “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做陶瓷微书的。” “艺术家,怪不得。有什么作品吗?” 苑宇彤垂着脑袋不说话,她淡淡一笑说:“赵先生给你贴了一个好听的标签,然后给你量身定做了一个综艺?” “不是,我只是个手艺人,是师父病了然后赵景柯...”苑宇彤从长椅上站起来,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秦若影就摆了摆手,淡然打断她说:“别激动,我没有评判你。赵先生愿意抬举你,也帮过我,我们只是合作一场,以后也许不会有交集,所以不用过多了解。” 她指尖一甩,故意把烟头扔进清澈的喷泉,抬了抬下巴,“喏,你的赵先生找来了。” 赵景柯手里拿着那件流苏披肩,大步流星向她们走过来。 “我一直在找你,前广场要放烟花了。”他为苑宇彤披上披肩,把她冰凉的手握在掌心。 秦若影也站起来,向赵景柯颔首微笑,两个人似乎很不熟,她平淡地说:“赵先生忙于应酬,也对烟花表演感兴趣?” “秦小姐,烟花常有并不珍贵,重要的是身边人是谁。”他看向苑宇彤,手指轻轻抚摩她的手背,话还是说给秦若影听,“汪屹也在找你,希望你能明白。” 秦若影笑了笑,“有道理,但您怎么没看住这么重要的身边人呢?” 赵景柯一怔,反而无言以对。 “我不打扰你们了。” 秦若影摆手离开,留下一个妩媚的倩影。 她远远望着秦若影的背影失神,赵景柯挡在她眼前,摸了摸她的脸蛋儿,比脸颊更冰冷的是她的眸子。 “冷吧?陪我去看烟花表演吧,我想和你一起看。”赵景柯笑意盈盈,眼里还是熟悉的温柔。 “刚才的事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她无动于衷。 已经分不清哪一个状态下才是真正的他。 “我现在想我不该带你来。”他有些担忧地说:“有的人处于高位,但心思却卑鄙低贱,迫于形势,我有时不得不低头。但我只是想把你保护好,关心则乱你懂吗?” 她觉得他是小题大做,但此时她感到乏倦,已经无力再去追问,“赵景柯,我问你,这个综艺录完我能安心做我的微书吗?这种场合我以后都不想来了。” “能,你想怎样我都听你的,别生气了。”他不假思索地答应。 “那我想现在走。” “好,我们现在走。” * 花墙上方的二楼卧室都窗帘紧闭,唯独主人卧房拉开半扇窗。 手持沉香佛珠,身材削瘦,目光忧郁的男人站在黑暗里,一直俯视楼下的园林。 从刚才的绿肥红瘦,一直看到赵景柯揽着穿墨绿礼服的女孩离开。 他手里盘着那串佛珠,眼神空洞。 陈韵早就进入卧室,站在他身旁却一言不发,脸色和他一样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