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晓春便亲自带人将做好的皇贵妃礼服送来了栖凤宫。
乔月烟看着尚服局的人呈上来的大婚礼服,摸着衣服上用金线绣的凤凰,微微愣神。
顾慎言却很是满意,大赏了整个尚服局。
这皇贵妃的大婚礼服,过于华丽了些,竟是盖过了一旁的皇后礼服。
自古就没有出现过皇上与皇贵妃大婚的事情。
顾慎言挥挥手,让小太监将那套皇后礼服送去康平伯府。
宫外。
康平伯府里,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连门外路过的行人都好似多了起来。
金姝婉看着眼前的皇后礼服,双手不由得一紧,费了好大的劲才压抑住了自己内心的激动。
康平伯夫人则是笑得满面红光,亲自送宫里来的小太监出门,还不忘封了个大红包给那小太监。
来的小太监是尚服局的人,正是那日去栖凤宫传话的那个。
自上次亲眼目睹了老宫正的下场后,此时他心里还在打怵,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荷包,他颠了下重量,笑着道:“夫人客气了,咱家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
康平伯夫人心里鄙夷,嘴上却道:“麻烦公公跑这一趟了,不知尚服局的宫正近来可好,记得以前还在家时,宫正她在姐姐身边伺候着,我也时常能见上几面。”
那小太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康平伯夫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于是顺着她的话道:“好的,一切都好。”
太后与康平伯夫人都出自承恩公府,不过太后与承恩公两人是嫡出,如今这位康平伯夫人却是庶出的女儿,她早年也是借着昔日太后的光,才得以庶出的身份嫁了如今的康平伯。
自从郑皇后仙逝,承恩公府又没有适龄的女子可以送入宫里,承恩公才无奈的听了康平伯的建议,将金姝婉送去皇宫,也好能照顾元后诞下的大皇子。
那日承恩公也是因为大皇子,才拉着老脸进宫求的恩典。
可惜承恩公以为自己这庶妹是真为大皇子和承恩公府打算,却不知道康平伯府的人打的小心思。
康平伯因为上次选秀失了送金姝婉入宫的机会,本还在懊恼。
却不想皇后居然难产没了,这叫康平伯又打起了算盘。
借着这件事谋算了皇后之位,康平伯也没想到当初错失了选秀,后面却是有意外之喜。
等送走了那小太监,康平伯夫人走进自家女儿的院子里,看着女儿在床上一个劲的摸着床上铺开的大红色皇后礼服,笑着道:“我的女儿注定是要不凡的。”
金姝婉摸着礼服,也笑着说道:“想当初祈福节进宫时,还是那样一番光景,可谁又能想的到,才不过一年的时间,皇后说没就没了,而我金姝婉马上就要成为皇后了。”
“当初选秀时,生生卡在了我那里,呵,峰回路转,果真是天意如此,该来的总会来的。”
想一想宫里的那些人,林文巧也好,薛盼儿也罢,那些嘲笑她错失选秀的人,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她金姝婉能做上她们做梦都想坐的皇后位置。
以前自己是林文巧的跟班,而如今呢,她只不过是个贵人,自己却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后,可真是讽刺啊。
想起林文巧在宫里日后要向她行礼的样子,金姝婉只觉得神清气爽,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宫了。
金姝婉回神,仔仔细细的收起床上的皇后礼服,畅快道:“有些人福气薄,只能白白的为她人做了嫁衣。”
康平伯夫人点点头,肯定道:“进宫了,可需要时时注意,刻刻用心,尤其是身边人,一定要用自己带去的。”
“皇宫里的人,莫要轻易的让她们近身,还有宫里的女人,都不是好相与的,尤其是那什么瑞安皇贵妃,我儿定要多加用心,最好打压住她才是,我的乖囡可莫要学那元后,没半点正宫的威严,简直丢人。”
一想到那日从御书房连发出来的两道圣旨,金姝婉恨恨的攥紧了手帕,想起上面给皇贵妃的大婚圣旨,就像是一道刺一样,直直的扎进了她的心里。
金姝婉抓住康平伯夫人的手,一字一句慢慢说道:“女儿晓得的。”
抬眼看去,一双眼神却是狠厉极了。
时间过的飞逝,转眼就到了大婚的日子。
大婚那天的康平伯府格外的热闹,各色的轿子停在伯府门口,远远瞧去,竟像是占满了快小半条街了。
旁观的百姓也是喜气洋洋的,伯府门口的赏钱不断,百姓哄抢完,再说上一两句好话,就又能讨到一两笔赏钱。
等皇宫的轿撵出现的时候,康平伯府的人连忙去内堂通知早已等候多时的伯爷和伯夫人。
不过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继后的排场比起当初元后入王府的时候可差远了。
即使后来的郑雪玲身份多尊贵,可那时也只是王妃的规制。
而金姝婉现在的身份再如何比不过当初的郑雪玲,可如今好歹是继后了。
但打眼看去,一个继后的排场居然比不上当初元后还是王妃时的规制,可见宫里那位对这位继后有多不重视了。
那时虽然还未册立太子,但都知道日后继位的该是谁,婚礼隆重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