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个月,刘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视力不断变化,本来只能隐隐瞧着人影,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如今她终于可以勉强看清人的五官的位置了!
刘挽恨不得时光飞逝,好让她别再像个瞎子一样!
然而,刘挽高兴于可以出门,却也注意到她出门卫子夫没有跟着。
啊,卫子夫还在坐月子呢,自然不能到处乱走。万一亏损了身体吃亏的是卫子夫。
所以,她是要去哪儿?
从头到尾只有人告诉照看她的宫人抱着她出去。没有人说过去哪儿。
刘挽满脑门的黑线,她一个没满月的孩子,对,她是想出去瞧瞧不假,不代表适合。
无论刘挽怎么心中腹诽,自知无能改变,乖乖由人抱着走了不久,似是终于到了目的地。
“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馆陶大长公主。”刘挽睁圆了眼睛想看清周围,可惜无果,好在听力不错,清楚的听着一系列的称呼,得,刘挽知道想见她的人是谁了。
大汉朝最尊贵的女人们全都在这儿了。
“抱过来让我瞧瞧。”年迈的声音传来,刘挽纳闷于自己身为一个女娃娃,怎么引起人注意的。末了又想通了,她不信她回回一见刘彻就笑,自出生以来,好吃好喝好睡,除了刚出生哭上一回,再没有哭过,如此神奇的事会没有传到谁人耳朵里。
应该,可能,大汉朝都挺奉信鬼神占卜之术的,她一番操作不会被当妖孽吧?
嗯,想到这一层的刘挽惊出一身冷汗,半响没缓过来。
她忘记先观察环境再做出反应了,一个不慎极有可能大/腿没抱着,她小命得玩完!
不断在心中为自己默念,盼着自己能得个好运,别给人当成妖孽啥的。
随着宫人靠前,刘挽已然闻到一阵浓香,差点刘挽就给呛着了,好在反应灵敏,没让自己坑自己。
迷迷糊糊的瞧见一人,嗯,这位定是历经五朝的窦猗房,大汉的太皇太后。
本能的刘挽一笑,猛的又想起来,不对啊,她记得窦猗房生过一场病,双目失明来着。她笑啥笑呢,眼前这位大汉最尊贵的女人又看不见。
“让我摸摸。”
刘挽想起此事,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看不见的人也无妨!
窦太皇太后不知刘挽的想法,摘下手中的玉戒,伸着手想要摸摸刘挽。
一旁的宫人们连忙上前,帮着窦猗房摸到刘挽的小手。
虽已入秋,天气依然炎热,窦猗房的手握着刘挽,一点一点的往上。
好吧,刘挽虽然不怎么喜欢别人的亲近,眼前的窦猗房看不见,她所能通过“看”人的方式只有摸。
因而刘挽乖乖的由着窦猗房摸着她的小手,小胳膊,再到她的小脸蛋。
“是个乖巧的。”窦猗房摸着刘挽的脸,动作很是轻柔,刘挽像是知道她是谁一般由着她摸来摸去,不哭也不闹,窦猗房脸上流露出赞许。
“可不是,方才到太皇太后跟着,二皇女还笑了。”窦猗房看不见不假,一旁的宫人们自是分外注意往来人的神色,以免错过这些人的情绪。
饶是刘挽年纪尚小,谁让她名声在外,每见刘彻一笑的二皇女,谁不好奇她来到窦猗房的跟前是不是也会笑。
“果真?”摸着刘挽的窦猗房算不上不信,却也是意外。
“刚出生的孩子倒是颇有灵性,会冲母后笑了?让我也瞧瞧。”又一道女声传来,能称窦猗房为母后的人,当今天下独窦猗房唯一的女儿馆陶大长公主!亦称窦太主的刘嫖。
哎哟,刘挽想着陈皇后的结局,也不知在最后的刘嫖是否后悔当年的选择。想让女儿成为大汉的皇后,享受尊荣和地位,推着女儿进了宫,她却不知自己选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个合格的帝王,恰恰最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想到这儿,刘挽觉得刘嫖也不容易,思及自家母亲卫子夫也得在宫里讨生活,她要是能帮着母亲分担一些,总是一桩好事。
别问她为什么也帮着卫子夫这位母亲谋划。不会有人不知道在封建时代什么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吧。难道有谁会觉得卫子夫过得不好,她能过好?
况且,卫子夫和陈皇后,甚至是刘嫖之间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倘若不是,为什么不能在适当的时候稍稍缓和?让卫子夫的处境好一些。
因此,一身华贵的刘嫖欺身相近,想要看清刘挽,刘挽看到人影晃动,在人离她相对近的时候,笑!
作为一个婴儿,她只是笑而已,也没有做出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断不至于被人当了妖孽的吧!
刘嫖是不信邪的,宫中的种种传言在她看来或许是卫子夫的手笔。
第二胎依然是女儿,对卫子夫算不上一件好事,大汉盼的是一位皇子,一个能担起江山,传承天下的皇子。生不出皇子的女人,也该借着皇女谋划一番,什么有灵性,亲近刘彻之类的,难道不是从前的刘嫖玩剩的把戏。无非是要彰显此女的与众不同。
哼!刘嫖既知其中奥妙,当即计上心来。不是说孩子通灵性吗?传闻毕竟是传闻,该让她们都亲眼见见,刚出生的孩子是不是有卫子夫传的如此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