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聿伸手,将她脸颊上的碎发归拢了一下。 他低垂着眉眼看着宋明珂,低声哄道:“还在生气?” “对。”.. 以沈承聿的角度,可以看到宋明珂纤浓的睫毛,还有她的唇角。 宋明珂道:“我还不想理你,你别碰我。” 活像是只刺猬。 “我想与你说话。” 沈承聿见她一副不想和自己对话的样子,干脆伸出手,把玩宋明珂的披帛。 “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吼你。” 宋明珂的耳朵尖一红。 其实她也知道,她嘴上说沈承聿吼她,是有些无理取闹,自己确实是在气头上的。 “关于纳妾,”沈承聿道,“珂珂,我不纳妾,并不是因为顾及当初的诺言,也不是顾及侯府的颜面,只是因为我不想。我只想要你一人,所以就不会有别人。” “从一而终。” 宋明珂没忍住,笑了一下道:“什么从一而终……说得像是女子似的。” 沈承聿道:“我想让你明白。” 宋明珂被他握着左手,觉得他的手心温温热热的。她听到沈承聿继续道:“你不必如此辛苦,我的夫人,不必处处完美,在我心中,只要是你即可。” 宋明珂从来都不知道,人前沉默寡言的沈承聿,说起这些话来一点都不害臊,信手拈来,那么直接又那么流畅,让人猝不及防。 她憋了半天道:“我不想让人说三道四。” 从前,她孤身一人,所以她身上背负着什么骂名,她都觉得无所谓。 但是现在她不是。 现在的她,是已为人妻的宋明珂,不是从前那个恣意妄为的长公主,她想要尽力做好安北侯的妻子。 “你已经做得很好。” 沈承聿见宋明珂不再像只刺猬一样防着自己,试探地靠得更近,他道:“郭夫人的事情,很多人都听说了。这些日子,他们都在我跟前夸赞你,说是你治家有方。” 宋明珂愣了一下道:“这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宋明珂又道:“对了,那姨娘可还在作妖?” 沈承聿想了想道:“没什么动静,应该不敢了罢。” “哦。” 两个人又亲近了,沈承聿便没什么顾忌了。他这些日子憋得慌,却也只能抱着宋明珂,用鼻尖去蹭她的耳垂。 “痒。” 宋明珂推他,却被沈承聿给躲开了。沈承聿低下头,蜻蜓点水一般碰了碰她的唇,却似尝到了甜头一样,不肯餍足。 缱绻、悱恻。 柔软的披帛在二人的手中交缠,丝滑的触感若水流一般,那若有似无的香气辗转在小小的车厢之间,流连忘返。 倾泄而下的阳光,落在了他们腰间的同心扣之上。流苏交缠,凌乱不堪。 回到了家中,沈承聿当即先让宋明珂回了自己的屋子,而他自己,却是去找了沈承炘。 沈承炘就躺在院子里头的摇椅上,地上的桂花落了一片,还有两个丫鬟在旁边拾捡。 他就翘着二郎腿,拿着一本春宫图,看得津津有味。 这本春宫到底还是差了点意思,沈承炘觉得这画师就不行,那女子的大腿画得像两根竹竿似的,谁看着能提起兴致来? 沈承炘“啧”了一声,嘟囔道:“真不好看。” “确实不行。” 头顶传来了沈承聿的声音,沈承炘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就甩手将手中这本图扔进了池塘里。 沈承聿:“……” 沈承炘:“……” 沈承炘坐起来,摸了摸鼻子,此地无银道:“大哥,那什么,其实我没看。” 沈承聿坐在了石墩子上道:“没事,我有更好看的,改日给你拿来。” 沈承炘:“?” 今天的兄长好温柔,真的,他哭死。 丫鬟们将地上的桂花捡了起来,搁在簸箕里头,留着给沈承炘做小点心。沈承聿捻起了一朵桂花,道:“最近可松懈了?” “没有,绝对没有!” 沈承炘立刻直起了腰板道:“兄长您放心,这几天我每天都早起练武,一点都没有松懈,杜鹃能给我佐证。” 那被沈承炘称作杜鹃的丫鬟顿时愣了一下,随即微微脸红,道:“少爷确实未曾松懈。” 沈承聿瞧了一眼,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