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允从秦府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这两个时辰,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接下来几日里,相安无事。 太后的寿宴很快就过去了。因为知道大渊还没休养过来,所以黄太后便告诉宋倾岚一切从简即可,所以在寿诞当天,宋倾岚只是宴请了文武百官,接受了他们请安过后,皇亲们再一块儿吃个饭,这寿辰便算是过去了。 在宴席上,黄太后再次对宋明珂和沈承聿的婚事表达了关心。 于是宋倾岚便顺水推舟地,直接叫贺启眠把婚期给定了下来——就定在了承元五年六月十八,经过贺启眠推算,这是个十分吉利的好日子。 宋明珂和沈承聿的婚事算是板上钉钉,谁也无法插手了。 婚期一定,沈府与公主府的众人便有了一个共同的目的——一切都为了主子的婚事。所以在这段时日,无论是沈府还是公主府都热闹得不行,每日都能看到里出外进的奴仆和喜气洋洋的宾客,端的是一片花团锦簇的样子。 宋明珂依然把自己关在府里,好像与世隔绝了一样。 除了自己的未婚夫,和远在宫中的皇兄,她谁也不见。 长公主的婚事倒是一片顺遂,但是好景不长,就在众人为宋明珂的婚事前后奔波的时候,飞花卫再次陷入了困境。 承元五年,二月二十五,夜。 黑赌场。 说是赌场,其实明面上就是一间亮堂堂的茶水铺子。因为在大渊律法中,赌钱是明文禁止的,所以京城中一间赌坊都见不着。但是赌坊带来的利,又是极大的,所以也有一些黑心的庄家,为了获取这些利润,私下开设一些赌坊,以供京城中的赌徒们玩乐。 “求求你们了,我再来最后一把,最后一把啊。” 一穿着黑色衣衫的男子被老板娘给赶了出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还举起手求道:“真的,我这最后一场,真的就最后一场了。” 老板娘不屑道:“不好意思,咱们啊这是正经赌坊,不接受赊账,想回本儿啊,下次再来吧。” “不是,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飞……” “你就是皇帝,想赊账也不行!” 那老板娘把门砰的一关,这赌徒就被关在了外头,鼻子差点没撞歪了。侯康恨恨地啐了一口,眼中闪过毒辣的光。 他揣着袖子在这暗门门口待了一会,却被两个巡逻的汉子发现,直接给架着带了出去。 “哎哎,不是你们怎么回事啊,老子自己会走!” “哎哟!” 两个人像是拎小鸡一样,顺着台阶而上,沿着陡峭的楼梯走了半天,终于来到了出口。他们把侯康往外头一扔,便冷漠无情地转身回去了。 侯康被扔在外头,摔了个狗吃屎。 这赌坊的外头,连着这家茶馆后院的马厩。马厩的味道十分难闻,到处都盖着杂乱的干草,侯康趴在地上,感觉嘴里都有一股子的土腥味。.. “呸,真他娘的晦气。” “改天老子就去告诉长公主,让你们这些东西吃不了兜着走,哼。” 侯康站起身来,一边拍了拍身上的干草,一边装作是来吃茶的客人,往外走。因为夜已经深了,前头的茶馆其实已经打烊了,所以侯康只能从后门离开。 刚从后门离开,侯康就被人给拽走了。 侯康刚想大叫,就被来人给捂住了嘴,来人道:“你怎么回事?!” 侯康愣了一下,再一看——这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唐续吗? 唐续皱眉,闻到了他身上那股难闻的脂粉味,道:“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侯康被噎了一下。 他不敢去看唐续的脸,只能躲躲闪闪道:“我没有啊。” “没有个屁。” “我是不是早就和你说过,飞花卫巡查期间,禁止随意离开管辖范围,你怎么又偷偷溜出来了?” 侯康张了张嘴道:“我就是出来喝杯茶,这没啥吧?” 唐续都无语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对眼前这个装傻的人说点什么——要不是他这个人对钱银格外敏感,能给他带来不小的助益,他早就以清洗为由,把这种人给做掉了。 这种飞花卫的蛀虫,迟早是要害了自己。 不能怪唐续自私,他在飞花卫待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他最明白,虽然杨潜和长公主虽然性子不同,但是他们两个人却是有个共同点——只看重结果。 只要事情办成了,那么不管是怎么办成的,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