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仙用手扇了扇鼻子,道:“不对啊,小结巴。那凌迟不是不见血吗?你瞧瞧你这一地的血,又难闻又难看的。” 花辞摇头道:“我,我懒得放血。” 祁连仙:“……懒死你得了。” 花辞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已经写好了的口供,拿起了杨宥枝的手指,按了个血红的手印,便揣了起来。 处理完了杨宥枝之后,花辞将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那上头已经沾满了血污,看样子是不能要了。祁连仙抱着手臂,道:“既然事情已经完了,那我就回去禀报长公主了。” 花辞道了一声好。 祁连仙从牢房里走出来,呼吸了一会新鲜的空气,这才走了。 祁连仙没有先回公主府,而是先去了杨潜的钱庄一趟,换了件干净的衣裳,这才觉得好了一些。 他身上的血腥气实在太重,可能会熏到宋明珂。 到了公主府,祁连仙却看白歌和丛媚又在院子里头练剑。他瞥了一眼这二人,便直奔书房去了。 然后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某个刚刚接到了赐婚圣旨的侯爷。 沈承聿坐在宋明珂的下首,拿着一本书,翻来翻去。他那一双眼睛都在发光,好像对书上的东西十分感兴趣。 他抬头看了祁连仙一眼,对他颔了颔首。祁连仙也回了一礼。 沈承聿翻开一页,指着上头道:“我觉得令仪二字甚好,优雅高贵,很像你。” 宋明珂无语道:“听起来好像是个女孩。” 沈承聿道:“你更喜欢男孩?” 宋明珂:“……” 祁连仙有点懵了,他捅了捅身边的小夏,低声道:“他们在这研究什么呢?” 小夏用手挡住嘴道:“他们在想,他们的孩子该取什么名字。” 祁连仙:“……”刚定了亲,商榷这种事情是不是有点快了? 沈承聿没有再说什么,便继续翻书去了。宋明珂实在是不想理这个厚脸皮的人,她转头看看祁连仙,道:“花辞那边有什么消息?” “已经结束了,”祁连仙看了一眼沈承聿,又看了看宋明珂。宋明珂对他点了点头,他才道,“那女人被剐了三千刀,死了。” 宋明珂便道:“告诉花辞,先不要说出去。” “好,”祁连仙又道,“对了,秦家的人好像要救这个女人出去,今日秦敬派了人来咱们这边儿闹了一下,全都被我解决了。” “秦家?” 宋明珂放下了手上的书,道:“秦家怎么会插手?” 沈承聿翻了一页书道:“杨锋今日去了一趟秦府。” 宋明珂愣了一下。 今日接了圣旨之后便一直待在府中,她倒是没注意杨锋的动向。 那么,这件事就很明朗了。 “不过这杨锋倒也是自不量力,”小夏道,“就算秦正广帮了他,想从咱们手中抢人,也是想得太多。” “秦正广不可能救人。” 宋明珂道:“秦正广从来都不做危及自身的事情,他从官这么多年,滴水不漏,谁也没能抓住他的把柄,更何况是一个区区的准丹王妃。” “有道理。” 沈承聿突然抬头,看了宋明珂一眼。 宋明珂有些奇怪道:“你看本宫做什么?” 沈承聿低下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道:“无论是迟允还是秦正广,你好像都十分了解他们。” 宋明珂若无其事地道:“本宫作为飞花卫的指挥使,了解这些人,很奇怪吗?” 沈承聿幽幽地看了一眼宋明珂,而后道:“所以令仪怎么样?” 宋明珂:“……滚出去。” 沈承聿很快就滚了出来。 站在书房的门口,沈承聿扬起的嘴角渐渐地落了下来。 宋明珂不对劲的地方,他不是没注意。 从前她在御花园说出的醉话,沈承聿虽然面上没在意,却是记在了心中。而这次打了胜仗归来,程业真也曾在酒桌上说,要不是宋明珂给了他提醒,他和那些虎贲军可能就丧命在弱烈山之中了。 再加上她对迟允和秦正广表现出来的了解与知悉…… 沈承聿叹气。 自己好像还是不够了解她,她好像还是有很多秘密,没有让自己知道。 沈承聿轻轻地摇了摇头。 是自己太贪心了?好不容易她答应嫁给自己,自己又想要奢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