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聿回了家之后,依然直奔了自己的房中。 他把自己的大氅脱了下来,这才意识到,明明是寒冷的冬日,自己的后背的衣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沈承聿只觉得心烦意乱。 他什么都做不进去。 衣衫黏在肌肤上,让人觉得不太舒服。沈承聿叫了热水,沐浴过后,便决定去揍沈承炘一顿,纾解心中的烦闷。 沈承炘正在院子里头和沈清嘉斗鸡,这二人不知从哪里淘来了两只又干瘪又瘦弱的小公鸡,圈在小栅栏里头,斗得那叫一个难舍难分。 “对对对,踹它的眼珠子!”沈承炘一拍手道,“干得漂亮!臭豆干!” “哎呀我就不服了,你看我的油炸糕扎不扎你就完了,油炸糕,给我狠狠地扎它!” “漂亮!” 围观的沈承聿:“……” 他淡定地走了过去,俯下身道:“好玩儿吗?” 沈清嘉一摆手道:“也就那样吧,这大冬天里也找不到小霸王来着……啊!兄长!” 这一下可把两个人吓得够呛,沈承炘赶紧拦住沈承聿道:“大哥!这不是鸡!” 沈承聿看着沈承炘道:“那是狗?” 沈承炘:“……” 沈承聿直起腰道:“我看你们两个最近是松懈了许多,皮痒了?” 沈承炘和沈清嘉低着头,乖乖地挨着训。他们两个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儿一般,等着沈承聿的说教。 沈承聿叹气道:“你们两个,都去扎半个时辰的马步。” 沈承炘同情地拍了拍沈清嘉的肩膀。 沈清嘉瞪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 待到两个人扎完马步之后,沈承炘倒还好,沈清嘉却是有些疲惫了。虽然她也会点武,但是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扎马步了,所以很累。 沈承炘扶着沈清嘉,到旁边的石桌旁坐下了。沈清嘉捶了捶自己的腿,道:“真是的,兄长好狠的心啊,罚你还不够,还要罚我一个弱女子!呜呜!” 沈承炘奇怪地看着沈清嘉:“……” 是啊,弱女子,一拳能把一个普通男子的牙给打掉的弱女子。 沈清嘉动了动脚,却感觉脚下软软的。她俯下身一看,却见她的鞋底下踩着一只可怜的干瘪的小花。 小花的花瓣七零八落躺在地上,很明显是被人给揪下来的。 花蕊上头还留着一片花瓣。 沈清嘉看了半天,然后笑了。 她这个兄长啊……心思可真是好懂。 简直和珂儿一样。 == 沈承聿不知道是怎么挨过晚上的。 他把沈清嘉和沈承炘给丢在院子里头,就随他二人去了。自己则是回到了屋子里头,和着衣衫,睡了一觉。 睡了这一觉之后,沈承聿更加郁闷了。 他做了个浅浅的梦。梦里,宋明珂拒绝了他的求亲,转头就上了迟允的花轿。梦里的她一身喜气洋洋的霞帔,刺目又耀眼。而自己不管怎么呼唤她,她就是听不见一般,说什么都不回头。 沈承聿抹了一把脸,披上了大氅,把头靠在床柱上,闭上了眼睛。 他的头发披散了下来,长睫打下来的阴影落在了细腻的肌肤之上。在柔和的烛光的映衬下,沈承聿的影子落到了地砖上头,显得有些孤独。 大氅滑落在腰间,沈承聿也不想去管。 窗外,冷风戚戚,树叶簇簇作响。 “大人。” 外头传来了林冬的声音。 沈承聿原本不想应。他原本想就这么沉默下去,然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低声应了。 林冬开门,走了进来道:“大人,长公主请您过去。” 沈承聿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道:“她可说了什么?” “没说,就是请手下过来了一趟,说是请您过去,再没别的了。” 沈承聿将大氅穿好,左右看了一眼,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屋子里头也没有梳妆用的铜镜。他随手拿起了一根发带,把自己的头发束了起来,穿上了大氅就要走。 林冬道:“大人,您这头发还没干呢。” 沈承聿摆手道:“又不是姑娘家。” 林冬:“……” 这是得有多么着急啊。 沈承聿还是没走正门。 当他翻墙来到宋明珂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