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宋明珂拿着扇子,打了第三个哈欠。 “又没睡好?” 沈承聿的声音响起,宋明珂懒懒地应了一声,提起了裙子就往台阶上走。 沈承聿看着她这浑浑噩噩的样子,有些无奈地放慢了脚步,以防她摔倒了自己够不到。 她的裙摆华丽又厚重,看起来十分像一朵开得灿烂的老来红。 沈承聿看着她的裙摆,思绪越来越远,就听身后有人叫他:“沈大人呐。” 沈承聿赶紧收回视线,一脸严肃正经。 孙令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道:“沈大人别来无恙啊。” 沈承聿道:“我们昨日才见过。” “这都无所谓,”孙令辉道,“昨日发生了一点点微小的意外,沈大人你懂我意思?” 沈承聿一本正经道:“不懂。” “你大爷,你还和我装蒜,”孙令辉“啧”了一声道,“老子的衣服是不是你拿走的?” 沈承聿突然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看向了孙令辉一眼,然后伸手拎开了他的手臂道:“我对你的衣服没兴趣,对你也没有兴趣,请孙大人自重。” 孙令辉:“…………” 这个老狗!气死个人! 早朝的流程一如既往。 沈承聿盯着宋明珂的裙摆,默默地数着那裙摆有几层。当数到第五层的时候,他听到宋倾岚问:“还有何人启奏?” 沈承聿收回视线,刚好和回头的宋明珂对上了眼。宋明珂拿着小扇子抵着下巴,轻哼一声转过了头去。 “臣有本参奏!” 户部度支郎钱中颛出声道:“微臣参飞花卫副指挥使杨潜,行凶伤人,枉顾礼法,请皇上明鉴。” 宋倾岚:“……” 他还没说话呢,宋明珂便出声打断道:“这不可能!” 宋明珂转身,那裙摆就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度。沈承聿的眼睛就跟着那裙摆走啊走啊,微微叹息。 ……真的很像一只孔雀。 宋明珂掐着腰对钱中颛道:“你血口喷人!杨大人他是多老实的一个人,他那样心地善良尽职尽责,每日为了大渊的安宁夙兴夜寐兢兢业业,怎么可能出手伤人,一定是你污蔑。” 宋倾岚:“…………” 在场的所有官员:“…………” 虽然他们和杨潜都不是很熟,可天下人都知道,他这个人可能确实很尽职,但是心地善良和他好像没有半文钱关系啊? 钱中颛哼道:“长公主又何须如此急切反驳微臣,一切自有皇上定夺。” 宋明珂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钱大人对此事抱有疑虑,不如就请陛下决断。” 宋倾岚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那不省心的妹妹,抬手道:“传杨潜。” 作为名不见经传的飞花卫副指挥使,杨潜平时其实可以不必上朝。故而今日突然得到通传,杨潜是直接被人从被子里薅出来的。 杨潜昨日打了一下午的叶子牌,还喝了半宿的酒,正迷糊着呢,一听是皇上传唤,可真是半点也不敢耽误,火速整理仪容赶到了太极殿。 “皇上,”御林军抱拳道,“杨大人到了。” 杨潜规矩地跪了下来行了个大礼:“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宋倾岚抬手叫他起来,道,“今日传你前来不是为了别的,有人说你昨日在京中行凶伤人,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杨潜:“……啊?” 杨潜挠了挠头——他还没睡醒? 他抬头看了看,却见宋明珂转头对自己眨了眨眼睛,杨潜就反应过来了。 他气得肝疼——这不让人省心的! 杨潜摊手道:“陛下,微臣不知道这事啊。” 众人:“……” 宋倾岚笑道:“哦?怎么说?” 杨潜道:“昨日微臣和好友打了一天的牌,晚上出去喝酒了,什么行凶伤人,微臣真的没做过。” 钱中颛道:“这不可能!明明就是你在赠香阁中将人打了个半死,不是你还是谁?” 杨潜无辜道:“天地良心,赠香阁的门朝哪开微臣都不知道啊。” 宋明珂:“……” 这就有点假了。 宋倾岚道:“哦?那么杨爱卿的意思是昨日伤人的不是你?” “没错,”杨潜抱了个拳道,“陛下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