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太多。”顾时宜冷哼一声,走过去关掉音响,拍拍手,“好了,今天的狂欢就到这里了,时间不早,大家都去休息吧。”
众人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哄而散。
温酒慢慢吞吞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却被叫住:“啊对了小酒。”
“怎么了?”
“你把这里收拾一下吧。”顾时宜吩咐她像吩咐自己家里的佣人一样,“辛苦你了。”
说完,踩着拖鞋回了房。
温酒长叹了口气,一边打哈欠,一边任劳任怨地收拾客厅里的一片狼藉,同时又给宋时发了条消息:【小时,你的狗现在怎么样了?你现在在哪里?】
宋时没回消息。
或者说,她现在其实根本没时间回消息。
伯恩山犬在沈季白的怀里艰难地喘着粗气,沈季白紧皱着眉头,不断轻拍着它的狗头安抚:“没事没事,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乖昂。”
宋时开车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宠物医院,不过遗憾的是,因为时间太晚,医院已经关门。
大街上黑灯瞎火,只有路灯还亮着。
“还有其他的宠物医院吗?”宋时问。
沈季白用手机查了查,遗憾的是,凡是在搜索范围内查找到的宠物医院,都关了门。
“怎么办姐姐?现在太晚了……”沈季白愁容满面,“要不,我先给店主打个电话问一下?”
宋时点头,沈季白立刻拨通了宠物医院留下来的联系电话。
电话一直没有接通。
伯恩山犬靠在沈季白怀里,疲惫地喘着粗气。
宋时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目光穿透车前的玻璃,落在前面被风吹动得呼啦啦摇晃的香樟树。
脑中灵光一闪,她打了个电话:“知聿?”
“老师?宋老师!”对面似乎是在睡觉,但被她一个电话吵醒,登时打起了精神,“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傅雪生之前研发的药,你手上现在还有吗?”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卡宴匆匆行驶过来,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从上面走下来两个年轻的男人,一个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白大褂,一个身上胡乱套着短袖短裤。
宋时推开车门下车,沈季白抱着伯恩山犬紧跟其后。
见到宋时,傅雪生登时红了眼眶:“老师……”
嘴唇嗫嚅,似有很多话想和她说,却被她打住:“先给它看一下。”
傅雪生这才长吸一口气,走到沈季白身边蹲下,检查伯恩山犬的情况。
他分别扒开狗的两只眼睛检查眼底,又让沈季白抱紧了伯恩山犬,扒开他的嘴。
傅雪生眉头微皱,宋时问:“怎么样?”
“老师,它中了毒,初步推测,应该是老鼠药。”
宋时眸色骤冷。
傅雪生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剂软胶管,撕开口子,给伯恩山犬灌进去。
也许是因为药物入口的刺激性过于强烈,伯恩山犬立刻剧烈地咳嗽挣扎起来,却被沈季白握住狗嘴:“乖乖听话,把药喝下去,病就都好啦。”
沈季白的语气过于温和,伯恩山犬像是能听懂他说话一般,放弃了挣扎,乖乖被傅雪生灌着药。
宋时双手插兜站在一旁,看着伯恩山犬的呼吸渐渐恢复,眉眼间藏不住担忧。
“今天多谢你了。”宋时对傅雪生道,“这么晚了还麻烦你们,实在抱歉。”
“没事的老师,您不来找我,我才应该担心的。”傅雪生起身,将空软胶管扔进垃圾桶,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睛,温润地看向宋时。
眼睛中写满了思念和担忧,还有某些纠缠在一起的,看不出来的情绪。
“我还以为,您不想见我,是在生气。”
宋时垂眸,没有应声。
伯恩山犬渐渐恢复了生命体征,缩在沈季白怀里睁开眼,宋时对他说:“小白,你先带它回车上,我等下就过来。”
“好。”
伯恩山犬虽然从生死关头走了过来,但还没完全恢复,只能继续由沈季白抱到车上。
周遭没有别人了,傅雪生才走近宋时:“老师,其实上次我在医院的时候,见到你了。”
“只不过你没认出来我。”
当然,他也没认出来她。
“挺巧的。”一面对自己从前的学生,宋时就忍不住换上老师的架子,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白大褂,以及胸前的医生铭牌,问道,“你现在在这里,是成了一名医生?”
“是的。”傅雪生乖巧点头,又想起来什么事,继续说,“对了老师,您上次在医院来看望的,是您在这个世界的家人吗?”
“不算。”宋时摇摇头,“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以后再和你们慢慢解释。怎么,你说这个,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