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尘先把陆敬山送去了同庆堂。 胡家自然重视,给陆敬山安排了独院病房,胡师约亲自看护陪伴。 给陆敬山服了药,又扎了针,见他暂时没了生命危险,李沐尘才向胡师约说起了胡冷山的事情。 上回李沐尘传十三针的时候,胡师约就已经隐约知道胡冷山在昆仑,只是得知自己的高祖父真的还活着的时候,还是十分震惊。 “仙根太岁?胡家的确有块祖传的药田,但从来不知道灵气如此充沛,种出来的药特别有效,同样的种子,在别的地方长出来,就没有那样的药效。” 李沐尘说:“十一师兄留给你们的这块田,不仅是灵田,也是胡家之气运所在。俗话说,太岁头上不能动土,挖太岁之根,等于挖断了胡家的气脉……” 他的话还没说完,胡师约就举手打断道:“李公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说了!莫说这是家祖之愿望,陆岛主和您和家祖是师兄弟,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我也绝不会有半点犹豫的。医者父母心吧,治病救人才是我们的根本,传不传家、气运如何,都不重要。若连这一点都丢了,传承千年万年又如何?” 李沐尘不禁佩服胡老医生的气节,拱手道:“胡老高风亮节,令人敬佩!那我就在这里谢过了!” 胡师约道:“李公子客气了,那咱们现在就去挖太岁吧。” “不忙。”李沐尘道,“太岁毕竟是神品,动土开挖,需要做些准备,且闲杂人等不宜多。这样吧,我先去一趟天竺寺,等我回来,和你们一起去挖。” “天竺寺?”胡师约脸色微变,“李公子可是要去见智忍禅师?” “是啊。” “智忍禅师他……” 李沐尘觉得不妙,忙问道:“智忍禅师怎么了?” “三日前,钱塘湖突降暴雨,三潭印月有一座石塔被游船撞翻,几个南高丽的运动员溺水而亡,听说智忍自那日起就一直坐在小瀛洲岛上,对着石塔。因他是高僧,无人敢打扰。钱家已经动用关系,以修塔为由,封锁了小瀛洲岛和三潭印月的水域。有人说智忍禅师在岛上为逝者诵经超度,也有人说……说大师已经坐化了。” “什么?” 李沐尘大吃一惊。 三天前,不就是他借走钱王弓的那天吗? 就借弓一天,怎么偏偏就在那天出了事? 他立刻赶往钱塘湖,踏波而行,到了小瀛洲岛上。 智忍满身泥泞,坐在岸边,闭目垂眉,犹如泥塑。 他的手里,捏着几瓣早已枯萎的花瓣。 前方的水面上,三座石塔好好地矗立在水面。 周围的水域被小船和竹竿围了起来。 岛上也都是钱家的人。 钱坤、钱欣彤和无花和尚都在智忍旁边。 “李公子!”钱欣彤第一个看见李沐尘上岛。 “李老弟,你来了!”钱坤招呼道。 “老哥,钱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沐尘急切问道。 钱坤摇头道:“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智忍大师的情况好像很不乐观,兄弟你来得正好,麻烦你给看一看。” 李沐尘点点头,走上前,查看智忍的情况。 一靠近了,他就立刻皱起了眉头。 智忍的情况很不对,封闭了五官六识,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认为他死了。 但神识中他的神魂还有一念尚存,并没有完全止息。 看见智忍手中的花瓣,李沐尘立刻明白了,智忍还是有一念放不下。 这件事,从发生的时间和契机来看,似乎怎么都和他脱不了干系,李沐尘自然无法放任不管。 “阿弥陀佛,李施主来了。”一直在智忍旁边陪着的无花开口道。 “无花,到底怎么回事?”李沐尘问道。 无花微微沉吟,然后把钱塘湖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知道的也并不完全,比如丁香和赵茜以及那几个南高丽人之间的纠葛他并不清楚,他只是陈述事实。 “什么?丁香?” 李沐尘的震惊无与伦比。 为什么丁香会牵扯到这里面来? “你说丁香坠湖,到现在都没找到?” “是的,没找到。”钱欣彤说,“我们已经打捞了三天,钱塘湖的水并不深,连游客掉在湖里的手机项链都从淤泥里挖出来了,那几个南高丽人的尸体都找到了,但没有发现丁香和她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