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贤变了脸色。 剑未出,仅仅是杀意,就把一位宗师给压到吐血,毫无反抗之力。 这还是人吗? 他看着李沐尘那张年轻而冷峻到令人窒息的脸,忽然生出一丝荒唐的念头,觉得这世界根本就不真实。 自己追求了一辈子的武道巅峰,还一心想要和朱啸渊争个高下,这一切是多么可笑!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就留在庐山,跟着师父童昊好好修行。 “在……在后……” 倪怀奇一脸痛苦,身上仿佛压着千钧巨石,嘴里不停的喷出血来。 李沐尘收了剑意,打算等他把话说完。 皇甫贤紧紧盯住了他手中的剑。 这把黑色的剑着实有些奇怪,形状扁平无刃无尖也就罢了,关键是剑身纯黑,这黑色黑的晃眼,好像这黑是一种光似的。 皇甫贤猛地想起来,师父曾经给他讲过,在修行世界,有许多神奇的宝物。有些宝物,一旦得到,只要能掌握使用的方法,平凡的人,也能立刻成为高手。 甚至有些宝物,具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他突然明白了,李沐尘年纪轻轻,哪里来的如此强大的实力,不过是因为手里有一把这样的宝剑罢了。 刚才那杀意,分明是起自天地,凝聚于山川,广大磅礴,根本不是一个人身上能散发出来的。 古书有云: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 是这把剑,这件神器,勾动了天地杀意。 皇甫贤也似乎明白了,师父童昊为什么要杀李沐尘,还特意交待,最好活捉,如果杀了,就把尸体连通身上所有的东西一件不落的带回庐山交给他。 原来,师父是看上了李沐尘手里的剑啊。 哈哈哈,皇甫贤心里狂笑起来。 这是老天助我! 若是我得到此剑,哪里还在乎什么朱啸渊! 就连鸣鹿老家的那几个老怪物,也不放在眼里了。 天下武道,唯我独尊! “哈哈哈哈……” 皇甫贤的笑声打断了想要说话的倪怀奇。 “小子,想救郎裕文吗?很简单,拿东西来换!” “换?”李沐尘愣了一下,看向皇甫贤。 “不错!”皇甫贤满怀信心,嘴角扬起一抹奸滑的笑意,“就用你手中的剑来换。你把剑给我,我把人交给你。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否则,你永远别想救出郎裕文。” 李沐尘皱了皱眉,问道:“你是谁?” “豫章皇甫贤!”皇甫贤说道,“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我以我的名誉担保,只要你交出手中剑,我不但把郎裕文还给你,还可以保证以后江东豪门不再找你和郎裕文的麻烦。” “皇甫贤!”李沐尘点了点头,“交换是吗?那就拿你的头来换吧。” 说罢,剑轻扬,一道黑光闪过。 皇甫贤的神情一滞,眼中露出一丝惊恐。 他看清了那道剑气。 但这也是他最后一次看见真正的仙家剑术。 接着,他的头便掉了下来,咚一声砸在已经断裂倾倒的桌面上,又骨碌碌滚出去,滚到了茶几边,和侯奎东的头并排靠在了一起。 倪怀奇吓坏了。 此时李沐尘早已收起了杀意,没有了杀意的压迫,倪怀奇本应感到轻松,但他却瘫坐在了地上,害怕得瑟瑟发抖。 宗师的骄傲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恐惧。 皇甫贤,曾是他引以为傲的老师,他最大的依靠,华东第二高手,可以和朱啸渊掰手腕的人物,就这样死了。 看着茶几下那两个人头,再看李沐尘,倪怀奇仿佛看见了地狱恶魔。 “说吧,郎先生在哪里?”李沐尘再次问道。 “在……在后面的密……密室!” “走,带我去。” 倪怀奇当然不敢说不,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裤裆下早已湿了一片,还热乎的。 一代宗师尿失禁,若是传出去,不知江湖上会作何感想。 他们走出去以后,两具尸体上浮现出一些黑气,从切开的伤口开始蔓延。 那是残留在上面的玄冥剑气。 玄冥之气很快就腐蚀了尸体,片刻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几滩水渍了。 李沐尘押着倪怀奇来到山庄的后院,从一幢楼里进入,经过几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