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雄壮的鸡鸣响起,把乡下的晨曦唤醒。 第一缕阳光从东方的山坳口照进来,把两个在大青石上盘坐的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林云率先从静坐中醒来。 他长长吁出一口气,在身前凝成的白雾笔直如剑,久久不散。 接着,他一个翻身,从石头上下来,迈开禹步,身如魅影,在树林间闪烁出没。 林中不停地传来噼啪的响声,声如爆竹。 接着,林云一声长啸,身子窜到了半空中,脚尖在树叶上轻轻一点,再次拔高,就轻飘飘落到了最高的那棵柏树的树梢顶上。 此时的他,面向东方,看着那冉冉升起的旭日,颇有种一览众山小的豪壮感。 一阵风吹来,有六七棵树在风中摇摆了几下,就倒了下去。 原来是被他刚才的掌力生生震碎了树干,再被风一吹,就断了。 林云脚下一点,身子在此凌空,如大鹏展翅,乘着晨风,飘然落地,回到了最初打坐的石头旁。 李沐尘看着他微微点头。 而就在此时,同样打坐的严谨也醒来。 他起身的动作很慢,并不像林云那般矫健。 但那一身瘦骨,站在那里,却有一股别样的风姿。 “刚才小云毁坏了林木,你来帮他们修复吧。”李沐尘鼓励地看着严谨。 严谨伸出手,对着那片树林。 只见他缓缓闭上眼睛,调整着呼吸,手臂前伸,指间微微颤抖,仿佛在触摸着什么。 然后,就看见那些倒下的树木,如视频倒放一般,重新立了起来。 太阳从山坳中钻出来,阳光驱散晨雾,照在少年的脸上。 少年的额头沁出了细密密的汗珠。 他努力维持着那些树的姿势,维系着那断裂的树干上仅剩的一点生机。 李沐尘轻轻一挥手,洒出一片清风。 清风过林,树干上所有的断口、裂纹就全都不见了,一切都恢复到林云打断它们之前的样子。 严谨这才噗地吐出一口浊气,手臂松软下来,愧疚地说:“姐夫,我还是不行。” “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李沐尘鼓舞道。 林云早就等不及了,说:“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去闯严家大宅了?” 李沐尘笑道:“先去吃早饭,你妈已经在等我们了。” 林云回头一看,果然见严慧敏正站在不远处的院子旁朝他们招手。 …… 孙郎中原本是不想回去报信的。 好家伙,都是撒豆成兵的神仙,哪边他也得罪不起。 他很想连夜逃走。 可是他想起了侯彩芳答应他的钱,就有点舍不得了。 侯彩芳的意思是,只要拿到钓龙竿和子陵书卷,就给他五百万,而等老爷子死了,可以再给他五百万。 他现在有点后悔,当初应该让侯彩芳先付一半的。 犹豫了半天,他还是决定去给侯彩芳报信,看看能不能问她先拿点钱,五百万没有,一百万也行。 反正要跑也可以后半夜再跑。 孙郎中赶到严府,把事情跟侯彩芳和严士钦说了。 严士钦至今也不知道老爷子是被孙郎中下了毒的,只以为老头是真病了。 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老头竟然是侯彩芳指使孙郎中下了毒。 “你,你们!你们怎么可以给我爸下毒?”严士钦指责道。 但他的指责是多么无力。 侯彩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连孙郎中也爱理不理的。 侯彩芳第一时间把她的几个兄弟叫了过来。 严士钦还想质问,但侯立强、侯立贵两兄弟一来,他立刻就闭了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侯家在地方上是一霸,这俩兄弟恃强凌弱,什么事都敢做。 严公业十分看不惯侯家的做派,经常敲打他们,所以这兄弟几个对严公业是恨之入骨。 “那人真的也能撒豆成兵?”侯立强问孙郎中。 孙郎中说:“是啊,我亲眼所见,不光是那人,连你们严家老二的儿子也会。” “放屁!严谨那小子怎么可能会?”侯立贵说。 侯彩芳说:“不管怎么样,先把吴大师请来吧。吴大师人呢?” 侯立强说:“老三陪着洗浴去了,我给老三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