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如虹,瞬间就到了亚当面前。 果如李沐尘所料,亚当尽管有战斗经验,却没有什么对付这种飞剑的办法。 一来蒋泉林境界比他高,二来白云观家底厚实,蒋泉林是监院,所用的飞剑自然也是上乘法器。 白云观是当年长春真人丘处机修真之地,全真七子威名赫赫,所传的道法玄奥精深。 尤其是长春剑道和七星剑阵,更是名满天下。 蒋泉林出动了飞剑,和亚当之间的差距就显现出来了。 亚当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光朝着自己泥丸射来。 就在剑气即将刺入的刹那,剑光忽然停顿。 一把三尺长剑显现出来,就停在亚当面前,剑尖离他的眉心不足两寸。 而李沐尘不知何时已到了亚当身边,伸出一只手,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剑身。 长剑停在空中,法力还未散去。 受法力驱动,剑身震颤,剑柄扭动得尤其厉害,仿佛想要挣脱束缚,完成主人交待的使命。 亚当的瞳孔放大,脸上充满了惊恐。 他终于见识到了华夏剑道的厉害。 而更让他震惊的是,这个与他偶遇的游客道友,居然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毫无征兆地出手,就夹住了这惊天一剑。 蒋泉林也同样震惊。 用双指夹住自己的飞剑,这是何等功力? 就算观主出手,也不能如此轻松吧? 他双手连续掐诀换印,口念咒语,想要把宝剑唤回,却始终无功。 “你到底是什么人?”蒋泉林惊问道。 李沐尘手指轻轻一送,长剑便再次化作剑光,往回飞去。 这一次,剑势比来时更快更凌厉。 蒋泉林大惊,急忙催动御剑法术,欲控制飞剑。 却不想剑灵虽有感应,却无法驾驭。 眨眼间,剑已至眼前,避无可避。 而此剑的威力,蒋泉林是知道的,要以肉身硬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呜呼!我命休矣! 蒋泉林心中哀叹一声,不觉闭上了眼睛。 只听哚一声响,身后传来嗡嗡的剑鸣之声。 他睁开眼,回头一看,只见那把剑,插在屋柱上,剑身完全没入。 蒋泉林心中羞愤难当,怒视李沐尘,说道:“你为何不杀我?” 李沐尘说:“我为何要杀你?” 蒋泉林一愣,竟不知如何回答。 李沐尘叹了口气,说:“蒋道长,你是白云观监院,也算德高望重,怎可妄动杀心?刚才我若不出手,这位赤诚子道友就要命丧你的剑下了。” 蒋泉林心知有错,但此时心中羞愤,哪里肯承认,说道:“他一个外国人,来我华夏,踢我道场,打伤我的徒弟,我若不出手教训,岂非显得我华夏无人。” 李沐尘摇头道:“蒋道长执念太重了。修行讲究顺天应道,岂能有门户之见?更不应有种族之分。别说是外国人,就算是非人,只要有向道之心,便是我辈中人,应平而等之,怎可区别对待?” 蒋泉林想要反驳,却又一时无语。 李沐尘又说:“亚当生在外国,异教丛林之中,犹能悟道修行,更说明他与道有缘。这次有异端冲击海外玄门,其背后势力十分复杂强大,亚当奉师命前来向华夏道门示警,你不感激也就罢了,还对其动了杀心。若他死了,海外士子之心何存?今后还有谁敢在逆流中心向正道,还有谁来给我们报信!” 他的话刚说完,忽听门外一声喊:“说得好!” 一个白发道士走了进来。 此人虽然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朱颜如稚,步履矫健轻盈,行进间,自有一股清风相随。 “师兄!”蒋泉林看见来人,躬身叫道。 白发道士冷眼相看,哼了一声:“蒋师弟,我看你是这监院当久了,俗务太多,连心性的修炼都荒废掉了。” 蒋泉林对来人十分尊敬,一脸惭愧之色,不敢有半句顶撞,道:“师兄教训得是。” 白发道士又看向李沐尘,上下打量几眼,哈哈一笑,道:“这位小道友刚才说得好啊,万物平等,修道之人,岂能有分别心。只要一心向道,便是我辈中人。贫道金三木,不知道友怎么称呼,从何处来?” 李沐尘见金三木仙风道骨,又连监院蒋泉林都如此尊重,想必在白云观的地位十分高,就说:“我叫李沐尘,天都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