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出德贤路,李阿西没有继续往李宅的方向开,而是转而向东,开进了一家车辆维修厂。
林曼卿没有多问。
李阿西下了车,打开后车门,一手扶着车顶:“太太,下来休息一下吧。”
车子旁边站了几个人,穿着西装的经理,一个穿着职业装的中年女人,一个保安,这大概是经理能从厂里找到的最体面最干净的员工了。
他们脸上堆着笑,恭敬地站着,看见林曼卿下车,背不自觉地微微弯起,眼里带着一丝狂热、羡慕和嫉妒。
“太太!”经理想要说两句场面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好的话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虽然只是个修车厂经理,可是大客户他也见过不少,开大奔的、开宾利的、开保时捷的都有,但从没感到今天这样的窘迫和紧张。
林曼卿朝他们笑笑说:“辛苦了。”
几个人受宠若惊,乱糟糟地说着:“不辛苦!不辛苦!欢迎太太来视察工作……”
李阿西轻轻咳嗽了一声,他们便噤若寒蝉了。
林曼卿觉得好笑,李阿西现在也有这样的威严了,不过她在想,若是李沐尘看见,未必会喜欢这样。
“阿西,这是我们的厂吗?”
“是,前年收购的,侯爷说有个自己的修理厂,自家的车修起来方便,不怕被人坑。”
林曼卿笑了,侯七贵肯定不是为了修车方便才买个修理厂,这里恐怕有些不可告人的东西在的。
“太太,请到里面喝茶吧。”经理终于鼓起勇气说。
“不了,我刚下飞机,就在这里站站,松松筋骨,你们去忙你们的吧。”林曼卿说。
“好好,太太请自便。”经理如逢大赦,带着他的员工离开了。
这时候,一辆车头受损严重的丰田开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辆比亚迪。
“姐!”林云从丰田车上跳下来,叫了一声。
然后又揪着一个光头和一个细高个下了车。
这俩人明显有些不情愿,耷拉着脸,一声不吭。
“姐!”比亚迪车上下来的是严谨。
“你们俩怎么来了?”林曼卿很有些惊喜,很久没见这两个家伙了,又长高了不少,“林云,你自己出来胡闹也就算了,严谨可要读书呢!”
“切,姐你就偏心吧,他要读书,我不要读书?我也是大学生呀!”林云抱怨道。
“就你考的那大学,算了吧。”林曼卿说。
严谨说:“姐,不能怪他,表哥高中的时候成绩挺好的,不比我差,最后练功出了点问题,影响了考试。”
“嗐,别解释,显得我那啥。”林云满不在乎地说,“到哪儿上学不是学,这年头,早不看学历了,看的是这个,和这个。”
他先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又扬了扬拳头,转身看向光头和细高个。
车厂的经理出来问:“林少爷要修车吗?”
“修!”林云把丰田车钥匙扔给经理,“把这辆车修好。”
经理接过钥匙,把车开进了车间。
“说说吧,谁派你们来的,什么目的?”林云问道。
光头和细高个低着头不说话。
“不说是吧,刚才在马路上,我不方便动手,只能给你们松松筋骨,现在么,你们信不信我把你们塞进轮胎里,去五环兜一圈,保证你们死不了。”
林云的话让光头和细高个同时哆嗦了一下,显然他们己经在他手上吃了不少苦。他们相信,这家伙真的可能做得出来。
就连旁边的林曼卿和严谨都听得皱眉,想象着把人塞进轮胎里是什么场面。
只有李阿西沉着脸,一丝表情都没有。
“我们说出来,就死定了。”细高个说,“横竖都是死,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林云正要施展手段,李阿西突然上前捏住细高个的脖子,咔嚓一声,捏断了他的颈椎。
细高个瘫软下去。
“说出来死不死我不知道,不说现在就得死。”李阿西冷冷地说。
光头吓得差点瘫了。
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狠。
他们两个,细高个是他大哥,他向来以细高个的话为准,现在细高个死了,他一下子没了主意。
别说他,就连林云和严谨也没料到李阿西会突然出手。
林曼卿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我说,是,是五爷。”
“哪个五爷?”林云问道。
“晋州来的,大家都喊他五爷,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林曼卿松了一口气,她刚才听到“五爷”的时候心头一紧,想到的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