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汗血宝马风驰电掣,屈巫在二更过后到了宛丘。 城门紧闭。屈巫飞身上了城门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守城将士的穴,自己打开城门,将汗血宝马拉了进来。然后翻身上马,径直往中心大街而去。 星月稀疏。冬夜的宛丘被静寂笼罩着,睡意沉沉的城市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 棋盘状的中心大街不是很长,很快就能走个来回。街道瘦瘦的,没有花也没有树,蒙着一层薄薄的尘埃。 绸缎庄在第二条街的第一家,门板早已上得严实,里面没有透出一丝光亮。但门口悬挂着两个昏暗的灯笼,仿佛是这条黑咕隆咚的整条街眼睛一样,张望着每一个不速之客。 屈巫凝神看去,竖在门口的匾额上白底红字,祥瑞绸缎庄,下面不起眼的地方还有一个小小的圆字,分明是个瑶字。没错,这是她的嫁妆。 屈巫在门口的拴马石上拴好马,飞身上了屋顶,店铺的后面是个小小的院落,他无声地落了下去。 侧耳聆听,有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却都是男人的声音,他感受不到她的气息。 屈巫想了想,还是轻轻地敲响了正屋的门。 “谁?”一个惊恐的声音传来。店铺后面的院落是封闭的,早已关了的店铺大门是唯一的通道,突然传来的敲门声,确实将屋里的绸缎庄掌柜黄荣吓了一跳。紧接着旁边的屋子里也有了动静,看样子已经惊动了伙计。 “莫害怕,我是来找人的。”屈巫高声说着。既然已经惊动了大家,索性就大声一点。 正屋亮起了灯,旁边的屋子也亮起了灯,几个伙计拿着刀和棍子走了出来。 “谁是掌柜?”屈巫问道。 只听一个伙计小声说道:“上!”几个人猛地朝屈巫扑了过来。 屈巫闪过一旁,忙说:“别误会,我不是坏人。” 他这话虽然说的理直气壮,但半夜三更突然出现在这里,在伙计们看来,不是坏人也是坏人。 几个伙计根本不听他解释,又猛虎扑食一般向他围了过来。屈巫叹息一声,只得出手点了他们的穴,定住了他们。 黄荣突然打开了房门。他虽然有些胆怯,但他毕竟见过世面,他在门缝里看到几个伙计根本不是屈巫的对手,明白自己根本逃不过去。这人要想进屋来怕是易如反掌。他摸起一把匕首拢在袖中,拉开了门栓。 屈巫带着一股寒气闪到了屋里。他向黄荣看去,见他鹰钩鼻,薄嘴唇,眼光游移,神色不定。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他是这绸缎庄的掌柜? “深夜到此,有何贵干?”黄荣见屈巫上下打量他,佯足镇静地问,他根本不问屈巫是如何进来的,就凭屈巫刚才轻而易举地定住了几个伙计,他也明白,此人功夫了得,飞檐走壁一定不在话下。 “心瑶在哪?”屈巫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黄荣轻轻地舒了口气,原本他以为遇到了劫财的歹人,现在看来是找姬心瑶的,自己应该不会有危险了。 这人如此称呼姬心瑶,看来关系不一般。他满脸堆笑地问:“请问您是?” “她在哪?”屈巫的口气已经有了些不耐烦。凭直觉,他觉得眼前之人不善。 黄荣眼珠转了转,说:“公主还没来。” “何意?”屈巫的眼眸一冷,一股戾气泄了出来。 “她在去年七月底来过,让我帮她准备房屋和奴仆,说是半年以后来,现在还没到时间。”黄荣如实回答着。屈巫身上逼人的戾气让他觉得自己惹不起。 看来,她原本是打算满月之后在这里藏身的。真的是自己让他们找产婆逼走了她。屈巫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准备的房屋在哪?” 黄荣连忙说:“我带您去看。” 出了屋子,黄荣看了看几个被定住的伙计,又看了眼屈巫欲言又止。屈巫明白他的意思,挥手解开了几个伙计的穴位。 几个伙计看着屈巫,犹如看一头怪物一般。在黄荣的轻斥下,一个伙计赶紧点起了一个灯笼,打开院落里的一个角门,引着他们往前走去。 穿过角门,屈巫冷眼看去,这是个狭窄的通道,每隔一段就有个小门,难道每个院落都相通?走了不长的一段路,黄荣打开一个小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较大的院落,显然才修缮不久。院内一角有着石桌和石凳,另一角有个不大的水榭,下面是一方小小的莲池,水面上浮着几许残叶。 屋里的家具不多,仅仅就几样必须品,却很精致,尤其是床上的帷幔和烟纱,一如她在郑王宫的漱玉斋。 两排厢房,布置了数十间佣人的房间,还有一个较大的庖厨。旁边的浴房里摆着一个大大的浴桶。 黄荣领着屈巫一面看,一面解释着,说这些都是按姬心瑶的要求置办的。也不知道这样是否合她的心意。 弄得这么周全,这么讲究,居然还有莲池。这地方确实够隐蔽,真打算藏在这里,一辈子不见我了?屈巫的心又痛了一下。 屈巫转了一圈,突然飞身上了屋顶,在屋顶上四下看去,这个院落是在这条街的正中间。他疑惑地跳到了街上,仔细看去,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