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家买田,堂堂正正,怎么就招惹这些好吃懒做的家伙了。 “还有盗匪乱军?” 孙先不自觉瞪大了眼睛。 “那要是碰上了,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 他们这些老弱病残,都是官军整饬时被军中淘汰的。要不是军纪森严,更有家人10亩的授田,他们才不会去千里迢迢的河西垦殖。 “盗匪?乱军?三哥,你就别说笑了!” 刘兴指了指官道上龙精虎猛、往来驰骋的宋军骑兵们,眼神里都是羡慕。 “看到了没有,鞑靼骑兵都被他们赶跑了,谁还敢作乱?五万精兵去了河西,都是火炮手榴弹,一路上都有边军护送,你还担心什么?” 他晃了晃手中的红缨枪,笑道: “再说了,要是一般的匪盗,咱们也够了。” 众军都是哈哈笑了起来。确实如此,他们都有家人随行,遇到外敌,当然要同仇敌忾,奋起反抗了。 “赶紧走吧!错过了日头,可就要耽搁行程了!” 何太平催促着众人,和刘兴一起,加入了滚滚北上的人潮。 沔州城驿站,路边的凉棚下,新任武威郡守史嵩之仔细查看花名册,向一旁的官员耳提面命。 “登记完下一波,快马加鞭,速速将详情送于西河州驿站,让他们做好接应准备!” 专人负责,分段监察,这是他在成都时向皇帝提出的移民诸项,经皇帝和四川制置使崔与之、利州西路安抚使郭正孙、河西制置使范钟等商议后,查漏补缺,具体移民事宜也由他一手操办。 “是,相公,马上去办!” 官员赶紧答应,下去安排。 这位上官精明强干,精力充沛,浑身使不完的劲,着实让人佩服。 史嵩之喘口气,端起桌上的茶碗,一仰脖子,“咕噜咕噜”喝下去半碗。 “相公,这样的粗茶,你也能饮得下去?” 一旁的侍卫马世荣,满脸赔笑说道。 四名史家,满门士大夫,锦衣玉食,奴仆成群。跑到西北来受这罪,而且没有半点嫌弃,让他肃然起敬。 “但为国事,甘之如饴。民生多艰,能有粗茶淡饭,已经是不错了!” 史嵩之放下茶碗,悠悠一句。 皇帝亲自调他前往河西,他怎么敢拒绝?怎么能拒绝? 史家要重振旗鼓,他要贵为上卿,这是他的机会,也是他史家的机会,决不能错过! “史相公,你女儿就在利州戎司边军供职,你们父女俩,有没有见上一面?” 身为沔州城的守军将领,金陵讲武堂女学员的究竟,马世荣自然了解的清清楚楚。 一提到女儿,史嵩之的脸,不由自主黑了下来。 “前几天就见过,她做得不错,已经是利州戎司的总医官,也算是为君分忧。” 快20岁了,不回临安城,在这些凶险苦寒之地救什么死扶什么伤。再不收心,什么时候是个头?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 女儿爱慕皇帝,这事他有“秘闻”。不过,这显然是女儿一厢情愿,皇帝似乎没有这份心思。 看来,得想想办法,把固执的女儿调回临安城,和魏了翁的女儿魏思思一样,相夫教子。 史嵩之脸色阴沉,马世荣察言观色,赶紧岔开话题。 “史相公,四川向临洮路和河西路移民,这是北上。听说还有许多大宋百姓随水师战船南下,听说也是移民。有这回事吗?” “不错!大宋水师战船巡游于外海之上,扬威于国门之外,此为盛世之象。就像现在,湖广的粮食运往四川,四川的粮食运往汉中,汉中的粮食运往临洮路和河西路。而湖广的粮食,就由南洋各地一船一船运入。” 史嵩之脸色好转,双眼放光。 民以食为天。移民到了临洮路和河西路,有没有吃的,那才是第一等的大事。皇帝解决了最关键之事,剩下的就要简单许多。 皇帝雄才大略,知道以海外反哺大宋,眼界之深远,所图之大,让他叹服。 “相公,下一波移民到了!” 随着下一波的移民过来,史嵩之惊喜地站了起来。 “江万里,你到了!快,给移民安排饭食!” “相公,绵州这一波移民不错,青壮年居多,而且里面不少光棍汉……” 江万里轻声细语,眼神中有故事。 “那怎么说,也要留在凉州,不留在咱们武威郡了。” 史嵩之低声一句,两个老小狐狸目光一对,都是哈哈笑了起来。 “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