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等事?” 徐姬说完,赵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惊异地看着徐姬和徐良,满眼的不可思议。 道貌岸然,说的就是这些宽袍大袖的官员吧。 “陛下,奴婢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徐姬信誓旦旦说道,生怕赵竑不相信。 “陛下,臣已经查过,徐姬没有说谎,确是如此!” 徐良跟着徐姬,肯定了徐姬的话语。 “陛下下旨教坊司所有官妓改为良籍,即便是高定子亲自过问,临安府衙门也一直推三阻四。吴兢和钱塘主簿陈先不和,二人多有龌龊。陈先和徐氏交好。公宴上,徐氏不愿侍奉吴兢等官员,吴兢让人打了徐氏十下杀威棒,并在徐氏眉鬓间纹上“陈先”二字,发配到雷州为奴役。雷州去地千里,荒蛮之地,去了九死一生,因此……” 徐良给徐姬的话做着注释,看到赵竑脸色越来越难看,声音也越来越轻。.. 阻挠新政,欺凌弱小,吴兢已经触动了赵竑的逆鳞。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也是刚刚吗?” 赵竑黑着脸,怒火蹭蹭上升。 公正廉洁的临安府尹吴兢,怎能做出这样没品的事来? “回陛下,就在去年十月。因为陈先一直上下打点,左右周旋,是以现在才发配徐氏。临安府的官妓从良,正是在年前才刚刚完成。” 徐良言辞凿凿,郑重其事回道。 这些事情关乎新政,他可不敢有半点隐瞒。 “去年十月?果不其然!” 赵竑冷笑一声,轻声问了起来。 “怎么会是去年十月?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要做新政的绊脚石吗?” 两浙路推行新政,让官妓改为良籍,是从去年三月开始。临安府竟然敢拖延至年底?况且,既然官妓换为良籍的政令已经传遍天下,吴兢为何还敢对徐氏下如此重手? 想想他岳父周家成和女子厮混,也是刚刚脱籍的官妓。看来,吴兢胆子够大,阻挠新政推行不说,作奸犯科证据也是确凿。 吴兢,堂堂临安府尹,国家重臣,他怎么能为了发泄私愤,干出这样龌龊、下作的事来? 周平上奏临安府对推行新政阳奉阴违,他还将信将疑。现在看来,是他低估了人性。吴兢不仅阻挠新政,还变本加厉,干下了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陛下,好在官妓改为良籍已经完成,官场风气焕然一新。陛下不必动怒,还是向前看吧。” 徐良低声劝慰,赵竑轻轻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徐姬,声音温和了许多。 “徐姬,你今天能来,足见你重情重义,朕很是欣慰。你现在已经脱籍了吗?” 赵竑脸色温和,向徐姬问道。 徐姬重情重义,为救亲姐,甘愿犯险,相比那些无情无义吴兢类的士大夫,实在是天上地下。 “陛下,奴婢已经脱籍。还望陛下不计前嫌,救救家姐!” 赵竑态度温和,徐姬心里安稳了大半。 看来,赵竑还是讲情义,只要他一句话,徐氏十有八九能逃过一劫。 “放心吧。徐姬,你先回去,在家里敬候佳音,朕一定尽力而为,也会让你姐和陈先达成夙愿。” 赵竑温声细语。陈先为解救徐氏,上下奔走,倾家荡产,可见是一位善良的男人,不枉徐氏为他守身。这二人情投意合,可以撮合一下。 徐姬是个尤物,那她的姐姐…… 赵竑镇定自若,徐姬登时放下心来。 一国之君,金口玉言,她的姐姐,应该能得救了。 小心看了一眼,发觉赵竑面色温和,徐姬鼓起勇气,大着胆子说道: “陛下,奴婢斗胆,就让奴婢留在陛下身边,伺候陛下吧。” “留下?不不不!” 赵竑赶紧摆摆手,刚才的小心思荡然无存。 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能接受,身体也吃不消。 “徐姬,朕身边的女人,已经够多了。朕给你一笔钱财,你还是找个好人家嫁了,好好过日子吧。” 既然已经出去了,又何必再回来? “陛下莫非嫌弃徐姬?除了陛下,徐姬的身子,从没有旁人碰过!” 徐姬红着脸说道,让赵竑恍然若失,半天才狠心说道: “徐姬,我谢你的一片情义。但是,说实话,后宫不是好地方,尔虞我诈,不适合你。你还年轻,还是找个好人,比待在这里强多了。” 赵竑定下心,推心置腹。 “陛下,奴婢跟过你,这大宋天子,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