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为四川士大夫们求情吗?” 范钟的话意味深长,崔与之心知肚明,郑重回了一礼。 “范主事,受教了。老夫也只有硬着头皮,勉力而为了。” 只有打破四川士大夫抱团的局面,四川的新政才能顺利推行。 要是这样的话,他还有必要为四川的士大夫们说话吗? “崔相公为国为民,下官感佩之至!” 范钟放下心来。要是崔与之不知进退,和四川士大夫模糊不清,四川的麻烦就大了,新政推行恐怕就难了。 皇帝把崔与之调了回来,总不能又给退货吧。要真是那样,皇帝可是要颜面扫地了。 “崔相公,好像是四川的官员们到了!” 卫士过来,轻声禀报。 “范主事,咱们还是出去迎接吧。” 崔与之踏步先行,范钟犹豫了一下,跟着迈动脚步。 不管是不是作奸犯科之徒,官场的规矩还得照顾。 大营门口,一大群官员纷纷下了马车,人人都是宽袍大袖,非朱则紫。看到崔与之和范钟走了出来,众官员纷纷上前见礼。 “崔相公,范主事。” 众官员纷纷和崔与之二人见礼,只不过对待范钟,很多官员的反应不太自然。 显然,范钟这个外人,不太招人喜欢。 “高相公、郭相公、陈相公、安相公,各位相公,大家都到了。” 崔与之笑意盈盈,和众人打招呼。 四川制置司机宜文字安癸仲、潼川路转运使安恭行、四川总领高定子、利州知州高泰叔、夔州路安抚使蒲宏、利州西路安抚使郭正孙、利州东路安抚使陈立等,一众四川大员,几乎都到了。 崔与之暗暗心惊,额头汗水,不知不觉密布。 这些大员,恐怕都是皇帝特意叫来的。他们中间有些人,可能会调离,或者罢黜,运气差的,也许会锒铛入狱。 皇帝蠢蠢欲动,自己还瞻前顾后,殊不知自己已经被推到了前台。 众大员低声交谈,范钟这个四川反贪分司的主官,似乎被选择性冷落。只有利州西路安抚使郭正孙和四川总领高定子,上前和他寒暄几句。 人群中,夔州路安抚使蒲宏满面愁容,一个人郁郁寡欢,来回踱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范主事,你到四川明察暗访,为君分忧,辛苦了。” 前四川制置使安丙长子、四川制置司机宜文字安癸仲上来,低声细语,满脸笑容搭讪。 “安相公过誉了。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下官不过是尽职尽责而已。” 安癸仲,四川第一世族安家掌门人,四川官场诸官之首,这还是他初次与此君对面,妥妥的笑面虎一个。 “范相公,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退一步海阔天空。范主事今日之恩,在下来日必有回报。” 要不是范钟行踪诡秘,飘忽不定,他也不至于在利州大营外说出这些话来。 “安相公,下官不懂安相公的意思。安相公有话直说,下官不知道与人方便是何意思?下官只知道违法必究、有贪必查。安相公,在下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范钟一句话堵的严严实实,安癸仲只有摇头苦笑,不得已走到一边,待他转过头去,脸色阴沉,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大哥,你跟他费什么话?我就不信,皇帝他能拿咱们怎样?” 潼川路转运使安恭行不满地一句。 “住口!” 安癸仲暴躁之余,怒声呵斥弟弟一句,声音不自觉大了一些。 这个蠢货,难道还没有觉察到大事不妙吗? 四川反贪主事范钟、四川制置使崔与之全都来了,这个时候叫弟弟来,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来的话,估计立刻抓捕。来了大营面见天子,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相公,你看!” 卫士指着驿道上喊道,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 数骑绝尘而来,骑士背上的牙旗猎猎作响,骑士们在营门口滚鞍下马,验过腰牌,一路跑步到了正在赶来的崔与之二人面前,满头大汗。 “崔相公,陛下先去了利州兵器制造分司,已到军营外五里,速速召集所有将领,准备迎接圣驾!” 侍卫大声禀报,崔与之大吃一惊。 “陛下有没有说,要在营中,还是去利州州衙迎接?” 利州知州高泰叔赶紧问了起来。 他在利州城已经安排好了食宿,想尽一番地主之谊。 “陛下有旨,不要惊扰官员和地方百姓。就在利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