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忐忑不安和兴奋中度过。 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从泥潭到云端,猛然要成为天下之主,这种心情,何其酸爽! 黄粱一梦,他才反应过来,这是矫诏谋逆的大罪,尽管他是被动,但也是待罪之身。 而且,这血淋淋的杀戮场面,也超出了他的预料和心理承受范围。 他只是奔着权力和富贵而来,并不想丢掉自己的大脑袋。 “说,是谁逼你的?再有半句虚言,立刻就地斩首!” 赵竑厉声恫吓,不给赵贵诚犹豫的机会。 “赵贵诚,你不要胡言乱语,诬陷本相!” 史弥远话音未落,赵竑挣脱束缚,上前狠狠几拳数脚,把史弥远踹翻在地。 他会过头去找刀,魏了翁远远跑开。 而史弥远手里的继位诏书,也掉在了地上。 “篡立诏书,废黜太子,大逆不道,丧心病狂!” 赵竑毫不客气,连连几脚,踢的史弥远痛苦呻吟,弓身不起,这才捡起了篡位诏书。 这个史弥远,要是服软,他不会为难。死不悔改,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赵贵诚,你伙同史弥远篡位,废黜新帝,其罪当诛,还不从实招来?” 真德秀上前,指着赵贵诚,脸色铁青。 这个沂王嗣子,为当皇帝,真是胆大妄为到了极点。 一世的荣华富贵,难道还满足不了他的贪心吗? “赵竑,你胁迫当朝新君,踢伤当朝宰辅,杀死朝廷重臣。你们眼里,还有大宋朝廷吗?” 礼部侍郎程珌话音未落,冯树忽然上前,拳打脚踢,把程泌打翻,周围群臣受惊似的兔子一样纷纷散开。 冯树上前,骑在程珌身上,一拳拳打的程珌满脸是血,哼哼唧唧,这才站了起来。 “程珌,身为礼部侍郎,竟敢篡写诏书,这等欺君谋逆之罪,该当凌迟处死!” 真德秀冲着礼部侍郎程珌,怒喝了起来。 这个程珌,这个时候还敢出来扎刺,这是要困兽犹斗吗? “史弥远,身为当朝宰辅,行此篡谋废立之事,天理难容,罪不容赦!” 临安府尹吴兢指着地上的史弥远,怒声呵斥。 “赵贵诚,你身为沂王嗣子,大宋皇室,助纣为虐,你真是愚不可及,糊涂透顶啊!” 魏了翁痛心疾首,怒声骂了起来。 “你也配为太祖子孙!你也配这一身的冠冕!” 冯树直接上前,伸手打掉了赵贵诚头上的王冠。 赵贵诚跪在地上,脸色煞白,全身发抖,嘴里说不出话来。 “史弥远,程泌,你等矫诏废黜太子,胆大包天,罪不容诛,国法难容!” 刑部尚书葛洪指着地上的史弥远怒骂,白须乱窜。 “来人,先将史弥远、程珌捆起来,稍后审问!” 太子是先帝遗诏中的继承者,是大宋王朝的皇帝,这一点毋庸置疑。这个时候为太子殿下出头,太子殿下一定会铭记于心。 冯数带着禁军上前,自己亲自将史弥远绑了个结结实实。 赵竑拿着史弥远落在地上的“遗诏”,面向众大臣。 “各位臣公,你们都看看,是这份“遗诏”是真,还是孤的这份先帝遗诏有假?” 赵竑把史弥远的“矫诏”递给了薛极,狠狠瞪了薛极一眼。 薛极心惊肉跳,身子和手哆嗦,“矫诏”差点掉在了地上。 他真害怕,这个暴虐的太子暴起一击,将他也踢翻在地,满地找牙。 他这个脆弱的小身板,真受不了这一下。 薛极颤颤巍巍展开“矫诏”,和宣缯、胡榘仔细观看,几人目光相对,都是摇了摇头。 这份“遗诏”,除了玉玺是真,无一符合规制,妥妥的“矫诏”无疑。 “太子殿下,这是一份“矫诏”,我们这些执政都不知道。殿下不必当真!” 薛极晃着花白的脑袋,恭恭敬敬说道。 这个时候,他再不随大流,估计至少得挨一腿。 “天子殿下,这是“矫诏”,臣不会看错!” “太子殿下,此乃“矫诏”!先帝遗诏太子登基,太子殿下应立即继位,君临天下!” 宣缯和胡榘一前一后,肃拜而言。 在事实和形势面前,他们面容严肃庄重,义正言辞,很快就抛弃了他们曾经的“魁首”。 宣缯,快快撇清了和史弥远的亲家关系。再坚持,可真是要被殃及。 “原来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