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晚上和萧翊风发生了争吵,手上还被划了个大口子,姜云笙也没有忘记去萧芷宁的房里和她说话。 要说萧家还有谁值得她和颜悦色的相待,只有萧芷宁。 她把受伤的手掩在长袖下,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萧芷宁精神已经好多了,正抱着孩子在屋内踱步。 姜云笙就坐在一边,看她轻声哄着怀中的孩子,眉目在灯光下愈发显得温柔。 做了母亲的女子,和从前总归是有些不一样的。 萧芷宁在屋内来回走了几遍,等孩子在她的臂弯里睡下了,她才把孩子递给一旁的奶娘,坐到姜云笙的身边。 “笙笙,方才你为何一直盯着姐姐看?”萧芷宁问,“你也想要个孩子吗?” “不想。”姜云笙毫不犹豫地回答,甚至还笑了笑。 萧芷宁一愣,“为何?女子总归是要生孩子的。” “不生。”姜云笙还是那副模样,那副表情,仿佛在说一件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事。 萧芷宁眉头轻拧,“如今你在书院,确实应该以课业为主,待明年科举后,再生也不晚。” 姜云笙左耳听,右耳出。 别说是明年科举,即便是一百年的科举后,她都不可能给萧翊风生孩子。 萧家这种残暴又自傲的血脉,就该直接扼杀了才对。 萧芷宁观察姜云笙的脸,见她的眼里爬满了红血丝,有些心疼地伸手去握着她的手,“笙笙,在书院里读书辛苦吧?” “不辛苦。”姜云笙道,“只是没休息好罢了。” “这来回跑,着实有些让人伤神。”萧芷宁的语气里带了些许歉意,“等我的身子好了,若是笙笙想住在书院,那便住着吧,月假了回府上看看就是。” 姜云笙听在耳里,却没有放在心上。 萧芷宁的这一番话虽然听上去很让人舒服,但是实际上没什么用。 因为在侯府做主的,是靖安侯萧铮。 他若是铁了心不让她住在书院,谁说都没有用。 萧芷宁垂下眼睑,又见她的右手一直垂在身侧,心中登时起了疑,“笙笙,你和翊儿......” “姐。” 萧芷宁的话被突然打断,萧翊风抬脚踏进屋内,没有看姜云笙一眼。 “翊儿,你来得正好,我正提起你呢。”萧芷宁招手,“快过来,坐姐姐旁边。” 萧翊风走过去坐在萧芷宁身侧,“姐,今日可好些了?” “好多了。”萧芷宁笑道,“有笙笙在,我还愁什么呢?” 姜云笙的嗓子里发出一声笑意,她抬手在桌上拿了块糕点塞进嘴里,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回屋吧。”萧翊风突然说。 姜云笙嚼糕点的动作一滞,随即又恢复如初。 她站起身行礼,“姐姐好生休息,笙笙就不打搅了。” 语毕,她快步地走出了萧芷宁的屋子。 萧翊风紧跟其后。 萧芷宁一人在屋内,有些摸不着头脑。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的突然就都走了? 姜云笙独自走在前面,萧翊风和她隔着一段距离,见她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也不恼,非常有耐心的继续跟,她去哪,他也去哪。 “够了!”姜云笙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你要跟到什么时候?你不会以为我会和你睡在一间屋子吧?” 萧翊风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大步上前拉起她的右手,见她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沉声问道:“会留疤吗?” 姜云笙满脸不耐的神色,她愤愤的把手收回来,“关你什么事?” “为什么不关我的事?” 姜云笙被他缠得心烦意乱,“世子若是心怀愧疚,不如也在自己的手上割一刀,如此我还能信一些。” “你以为我不会吗?” “你不会。”姜云笙盯着他的脸,“萧翊风,你永远不会因为一个女人,伤害自己,我今日就把话放在这。” 她说得坚决又绝对,萧翊风哑口无言。 他方才冷静过后,确实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火。 可他是她的夫君,还不能吃点醋了? 姜云笙最后说了一句,“别跟来,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她义无反顾的说出这句话,让萧翊风的心一下子冷到了极点。 她就这么厌恶他的靠近? 当晚,姜云笙睡在了繁霜的屋里。 主仆二人挤在一张小床上,都没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