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贤妃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因为自打这凤曦开始发疯,都不知以各种奇奇怪怪的方式坏了她们多少事儿了。 要不是事态不断变化,她也不会让她这女儿坦白身份,而更可能是让她一直潜藏在凤瑜身边,等到关键时刻再窃取果实。 毕竟这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嘛。 “云轩,你自己说呢?” 凤云轩深深看了柳贤妃一眼,面上哪里还有在盛德帝面前的亲和与孺慕? 对于这个从小就掌控着她人生的母妃,她不将对她的恨刻进眼里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尊重了。 “需要儿臣自己说么?儿臣所有的事不都是母妃决定就好了么?” “你……” 柳贤妃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凤云轩一眼,方才还有些激动的神色也再度冷了下来。 “叫你说你便说。” “呵……” 轻笑一声,凤云轩自知她不开口这事儿便不会过了,终是可有可无道: “母妃知我心中贵人是谁,不过是母妃你不认罢了。而今这贵人投身凤曦,她命又怎么可能不好呢?命数可改,她这不就逆天改命了么?” “胡说!” 柳贤妃抬手就想将自己手中的青玉佛珠砸向凤云轩,却终究还是忍住了。 “你命中的贵人怎么可能是他?他与我们对立是迟早的事,你难道忘了两年前寒玉关的惨案了么?再说那位已然插手京中之事,他与凤曦这般张扬的结局只有一起死!” “是么?” 凤云轩缓缓起身,一双漂亮的凤眼里满是血丝。 她这双眼睛与盛德帝是十分相似的,只是盛德帝经岁月沉淀后的眼神更加清明,看人时多是温情敦厚。 而凤云轩则不同,她隐忍不发锋芒暗藏,一双眼睛死死瞪着柳贤妃时,让自认完全掌控着这个女儿的柳贤妃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母妃,寒玉关之事非我所为,针对他之事我更未参与。我自认我顶多命人在他带兵出关时暗示了一些有心人,让这些人趁机对凤曦下手……” “凤云轩,你这话是何意!” 柳贤妃慈和的眉眼也有了一瞬间的狰狞,可凤云轩却似看不见般道: “所以从一开始与他对立的就只有你们,是你们拖累了我,您还不明白么?如果……” 凤云轩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柳贤妃的一巴掌狠狠打断。 见她嘴角出血,柳贤妃这才软下眉目,有些无措的上前捧着她的脸道: “云轩,云轩你这又是何苦呢?就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就要与母妃为敌么?他们都不是好人,他的父亲祁渊明更是杀害母妃心上人的凶手,要不是他我们母子岂会如此艰难……” “够了!” 一把推开面前的柳贤妃,凤云轩紧紧攥着双手,笑着笑着便流下泪来。 “我是谁?我是凤云轩,是盛德帝凤酩的大女儿,我是一个人,是公主,不是你用来为先太子复仇的工具!” 被凤云轩这般一吼,柳贤妃原本还想来安抚她的动作也顿住了。 是啊,云轩是凤酩的女儿啊,凤酩是谁?是她除了祁渊明这个凶手以外,最恨的男人啊。 跟这个男人的女儿,她有必要心疼么? 眼中的怜惜与疼爱渐渐隐去,柳贤妃再度捻动手中的青玉佛珠,俨然又成了一尊慈和悲悯的玉观音。 她缓步走到凤云轩跟前,伸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脸道: “是啊,云轩你太苦了。你千不该万不该投身到我的肚子里来,你该是尊贵的公主,该拥有称心如意的夫婿才对。” 凤云轩一愣,一时间竟不知柳贤妃想说什么。 “但怎么办呢?你已然上了母妃这条船,这辈子若是不能扳倒你父皇,不能杀了凤曦与祁霄,你恐怕也活不成了。母妃死了,自也不会让你独活的。” 一滴眼泪从凤云轩眼眶中滑落,尽管她早就知道她的母妃是个疯子,也不由为此背脊发寒。 二十三年了,自她懂事起她就在试图逃离这个女人,逃离对方背后的一切。 她步步为营,她小心翼翼,她明明已经掌控住了凤瑜,明明很快就可以搭上祁霄。 只要祁霄愿意与她联手,他们便能暗中操纵整盘大棋,他们可以先利用四皇子一脉干掉太子,再利用她母妃身后的势力对付凤瑜。 最后她甚至愿意为他亲手对付她的母妃,带他一步步揭开当年的真相。 可因为凤曦,她的一整盘棋都乱了…… 四皇子一脉接连受挫,护国公主府步步崛起,她之前靠着凤瑜建立的优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