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曦一脸懵逼的同时,那边的沈戈等人也终于反应过来,一个个抓起手中的杂书翻开,试图从上找出他们失败的原因。 说好的万事俱备呢? 为何连东风都到了,这本该万无一失,一直在他们监视之下的杂书却出了问题? “三驸马,楚大人,那,那李举人说上面没一题与考题重合,咱们,咱们怕是闹了大笑话了……” 此时此刻,那本就是被请来压阵,实际上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刑部侍郎终于动了起来,第一个弄清了眼前的状况。 开什么玩笑? 他们一起闹了这么大一场,最后居然自己给自己咬死有罪的护国公主证明了清白? 这不搞笑么! 可事实就是这么搞笑。 他们在刑部立身多年,早不知见了多少阴私,这泼脏水、扣帽子再以势压人快速结案的事儿,他们自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但被害之人地位如此之高,过程如此跌宕,结局还能这么搞笑的,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 本以为这神仙打架他们这等凡人就是来走走过场…… 结果呢? 他娘的城门失火,竟要殃及他俩这两条池鱼了? 因此不等那边发难,这两名圆滑的侍郎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太师椅上的凤曦便是请罪道: “昭明殿下恕罪,我二人不过按律行事,御史台以印信相邀,大理寺又不可插手,我刑部作为三司之一是不得不来啊。” “您瞧,我二人来是来了,可真都是依法行事未曾多言半句啊。公主您大人有大量,还请莫要与我等计较啊。” 许是受了那些个书生举子的影响,这二人说罢也是砰砰砰三个响头,那力道是半点没有藏私的。 但他俩毕竟是官身,即便圆滑怕事那也有自己的体面。 因此他们倒没学着书生们抽自己巴掌,而是目光恳切的把凤曦给望着。 凤曦:“……” 眼看着那些被沈戈等人煽动过的百姓也要跪下,凤曦终是揉了揉太阳穴道: “你们就说你们烦不烦吧?本宫好好给家里躺平,你们非要把本宫弄出来跟你们过不去。还道歉,道歉有用的话要大理寺干什么?” 众书生举子、百姓,以及两名侍郎噤若寒蝉。 眼看他们就要把脑袋埋进肚子里,一旁的孙青芷终于道: “我若是你们现在就会冲上去抓那坑自己的罪魁祸首,即便抓不住,也要将他们围在这儿伏诛。一会儿人若是走了,这罪可就……” 她孙青芷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姑娘,她虽比不得她这妯娌力气大,但她可是自幼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十分了解人性的。 此事一看就是大昭顶层势力在斗法,如今一边大势已去,一边鸿运当头,这站在颓败一方的人想要自救,怎么可能一点血都不出呢? 说的不好听些,就算是流血舍命,那也是站错队的你自己活该。 这个道理孙青芷没有明说,但那两名刑部侍郎与一些聪明的书生却是清楚的。 尤其是那两名年迈的侍郎,当时脸上的表情便是一苦,显然是知道自己无心之间闯了大祸了。 可事到如今,为了自己的官位,为了自己那不算繁茂的家族,他们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于是两人中地位稍高的瘦老头立刻起身,对随行的一众差役道: “三驸马与楚御史随意攀扯护国公主,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下官认为我等此番应等大理寺派人前来,待大理寺少卿查明一切后方可离开!” “张川,尔敢!” 楚铭震惊的看着那瘦侍郎,简直不敢相信对方一个小小侍郎,竟敢在大庭广众下出言得罪他和沈戈。 要知道他们一个代表四皇子一脉,一个则代表太子一脉。 他们想捏死他简直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然而面对他的怒呵,张川却已是一副铁了心的样子。 他于朝堂混迹十五载,太子一脉与四皇子一脉是何做派他还不知道么? 嚣张、跋扈、专横、毒辣…… 他虽不知如今新兴的护国公主一脉是何情形,但从这位公主方才的言行举止,以及被她收入麾下的李次辅、刘尚书,以及昭明驸马祁霄来看,确是比另外两脉要来得干净的。 因此不止是张川,另一名胖侍郎也及时起身道: “楚御史您这话就不对了,公主既是被人所冤,那我刑部与你们御史台实该查清一切,还公主一个公道再说。这等大理寺一到,咱们三司不就齐了?” “郭恩元,你居然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