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肃毕竟占着祁霄大伯的身份,正所谓父母教,须敬听,如今这父母不在了,家中长辈便也有了训诫的资格。 尤其对方还是自家父亲的兄长,替他照顾了大嫂和亲侄两年…… 于是凤璟等人便见祁霄蹙眉,似乎真的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然而还不等他们高兴,见自家好弟弟好哥哥好长工被欺负的凤曦便道: “失望?承袭本宫那公公爵位的时候没见你失望,两年前你侄子被逼入赘的时候不见你帮忙,苛待本宫那嫂子侄子的时候你也好意思的很,根本不知脸红羞耻为何物。你穿件衣服吧,你自己不恶心吗?” 祁肃:“?” “你,你,你……” 见自家父亲的脸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祁霄则站在凤曦身后嘴角微勾,一副十分欠扁的样子,祁煜立刻开口道: “一派胡言!爵位是二叔心知祁霄不配,这才传于父亲的!而他祁霄入赘之事乃是皇上做主,我等岂敢置喙?至于苛待白伊和祁灼更是子虚乌有!” 挠挠头,凤曦有些费解的回眸看向祁霄,根本就不压着声音道: “祁霄,你说他是不是傻?你这种黑心肝都不配?他和他爹那种傻大个儿配?” 祁霄笑望着凤曦,丝毫没觉得她说自己“黑心肝”有什么不对,只是无奈道: “可能他们傻,他们没本事,他们就有理吧?” 凤曦点点头,转头就对祁煜道: “扯什么你弱你有理,他强他活该啊!你们就说这爵位你们拿没拿?入赘时的忙你们帮没帮?白伊他们在靖远侯府过得好不好?别说谎哦,小崽子就在里面,敢说马上逮出来跟你们对质!” 祁煜还没说话,祁霄却拉了拉凤曦的手腕道: “那毕竟是我的大伯和堂哥,虽然他们只进不出对我不好,还要伙同贼人来栽赃陷害我,但我们毕竟没有血缘,他们为了点好处这样也是正常的。” “我不怪他们的……” 哗! 经祁霄这么一提醒,好些百姓立刻就想起了靖远侯府的旧事。 是啊,这大伯算哪门子大伯啊! 祁帅不过是祁老爷子的养子,人家连爵位都留给祁家了,那不到十年的养恩也算还完了嘛。 如今祁霄没拿他们靖远侯府一分一毫,出事时也不见他们帮忙,他们又凭什么来管人家的事儿呢? 这血缘都没有,做出点损人利己的事儿也不是不可能嘛。 见百姓们议论纷纷,看着自己二人的目光里都是不赞同,祁肃与祁煜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为此,他们只能求助的看向太子凤璟,希望对方能趁早结束这个话题。 祁肃父子本就是凤璟倚重的棋子,凤璟自然不会不管。 所以立刻便向谢濂使了个眼色。 这祁肃父子与祁霄没有血缘关系,谢濂父子总有吧? 而且凤曦以前为了讨好谢家,可没少上门丢人现眼,这父子的话总是管用的吧? 谢濂本就觊觎凤曦的家产,事到如今也知道自己不能后退,当即上前对凤曦道: “我身为护国公主的亲舅舅,实在觉得你与公主并非一人。毕竟公主虽跋扈,却也是知事懂理的好孩子,不会像你这般顶撞兄长口不择言。若你现在迷途知返,我还能请求太子殿下与四皇子饶你一命。” “哦。” 凤曦瞥了谢濂一眼,直接懒得说话了。 可谢濂却觉得是自己的话起了效用,又乘胜追击道: “公主府的府库的确诱人,可那本就不是你和祁霄可以沾染的。等我将钥匙和账册交给老爷子,老爷子自会请示皇上充入国库,日后好造福万民。你们若还有良心,便不要做这大逆不道与民为敌之事。” 凤曦:“所以?” “所以你们还是赶紧将钥匙交出,向太子殿下和四皇子请罪吧。” 听到这里,凤璟与凤瑜也是面带笑意,仿佛两名仁慈的法官,代表着大昭的公正严明。 对此,凤曦再度点头: “要占本宫的家产,抓本宫的驸马,还要本宫向你们请罪。别说,你们人还怪好嘞。” 虽然不知道凤曦为何忽然夸人,但谢濂还是不自觉挺起了胸膛,眉宇间满是得意。 谢琅更是冷笑道: “这假的就是假的,别人会信你,我和父亲身为凤曦的至亲可不会。” “是么?” 凤曦眨眨眼: “那你们两个至亲等一下啊,等本宫填个空先。” 谢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