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是专门陪她回门的吧? 林晚意自嘲地想着。 宴辞恶名在外,在京城提起他的名字,会吓得小儿啼哭。 所以很多人私下里,都喊他阎王。 好端端的,宴辞这尊大佛,怎么突然就来了他们林家? 林家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先去迎他。 不一会儿,一身藏蓝色飞鱼蟒袍的宴辞,跟着林怀安一起迈步走了进来。 林怀安的表情,相当难看,僵得嘴角都不会笑了。 林晚意有点同情兄长,她扶着祖母,落后几步,一直只看着地面。 在知道那不是回光返照后,她那一夜的勇气,已经消失殆尽,此时甚至不敢跟那人对视。 可下一刻,林晚意却感觉到一道十分凛冽的视线,紧盯着自己。 让她如同被咬住脖子的小兔子,如芒在背! 这个时候,一家之主林屿之开了口:“宴大人,您怎么来了?” 宴辞慢条斯理道:“听闻林府的药膳,对身体有益,宴某特意上门来讨一顿尝尝。” 林家人:“……” 今日明明是他们家婠婠的回门日,这位阎王怎么还上门来要饭呢? 虽然心中万般无奈,但宴辞得罪不得,林屿之点头应了,让夫人去赶紧准备药膳。 林晚意立刻跟着母亲一起退了出去。 见到林晚意躲着宴辞的行为,让沈愈白稍稍宽了心。 但他还是立刻对着宴辞,陪着笑脸,嘘寒问暖。 可是宴辞却不理他,或者说,宴辞不太理会任何人,好像真的只是上门来吃一顿药膳似的。 回到后院,林夫人安排好厨房做药膳,拉着女儿道:“如果沈家真的跟七皇子这样做,那么也跟我们林家断情绝义了。但你从小就喜欢沈愈白,那你们……” 林晚意果决地摇了摇头,“娘,我已对他死了心。如果不是担心打草惊蛇,我现在就想回去跟他和离!” 林夫人大惊,但一想到如今的境况,她泪眼婆娑,但语气却也坚定。 “当年因你祖父救了沈老国公,才定下你们俩的婚约。我们林家门第虽没有沈家高,但你也是我们捧在掌心长大的娇女,谁都不能欺负我家婠婠,你若想要和离,娘支持你!” 明明十分软弱的母亲,却这样坚定地护着自己,惹得林晚意的泪水,险些滑落下来。 林夫人看得出来女儿情绪低落,满眼倦意,就打发她去休息了。 林晚意带着茯苓回到了自己出阁前的院子。 说是只离开一日,但对她来说,其实已经离开了好久。 柜子上堆放的是自己喜欢的小摆件,还有捣药杵臼,院子中种的都是花草药,有一架秋千在海棠树下,微风一起,秋千也跟着轻轻摆动。 林晚意刚推门走进屋,一只大手猛然揽着她的腰旋了身,下一刻两个人就转到了屏风后边! “啊!” 她刚要挣扎,突然闻到了熟悉的檀香,身子猛然顿住,背后顿时窜起一丝寒意! 这人不应该在前厅,跟父兄他们喝茶说事情么? 明明是凶神恶煞,但宴辞的手腕上,却常年戴着一串檀香木的佛珠。 林晚意想,如果真是佛,那他也只能是杀生佛! 宴辞一手揽着她的细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靠近她的耳朵,吹着热气。 让她内心恐惧一动不敢动,呼吸都忍不住急促了起来。 宴辞的声音,温柔得让人心尖发颤。 “昨夜还说,躺在你身边的男人是谁,谁就是你夫君。怎么林大小姐现在就不认账了呢?” “我没有。” “没有?那刚才为何一眼都不看我?是嫌弃你夫君,长得丑么?嗯?” 宴辞说话的语调极慢,每个字都仿佛别有含义,林晚意之前就听说,在朝堂之上,没有人善辩得过他。 文说不过,武打不过,宴辞行事手段又十分狠辣,蛮不讲理,所过之处,经常血染一片。 妥妥的是让所有人对他看不惯,又干不掉,愣是恨得牙根直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明明宴辞看着有点瘦弱,但那胳膊却好像铁钳一样。 林晚意毫不怀疑,对方一个用力,都能把她的腰给掰断! 那天晚上就差点掰断了! 林晚意浑身颤栗,不知道如何应对,突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触了一下她的耳尖! “你干什么?” 她捂着耳朵就奔了出去,想要离开那个危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