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语调平稳地说道:“明月县主,我家郡主刚睡下了,所以奴婢才守在这里,担心其他人吵醒了她。而且您不是身体还不舒服么,怎么到处乱跑,赶紧回榻上休息休息吧,倘若您身子出了问题,郡主也会很担心您的。”
她这番话,滴水不漏。
祁明月本就是担心林晚意,不顾自己身体不舒服,也要来看看她。
现在听闻她好不容易睡着了,哪里舍得吵醒。
祁明月苍白着小脸,点了点头道:“那我先回客房歇着,等婠婠醒来了,你立刻让人来告诉我。”
“是,县主。”
“好奇怪,好端端,这林府怎么会闯进来野狗呢?林府的护卫都是废物吗?”祁明月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慢步走远。
依偎在宴辞怀中的林晚意,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此时眼尾泛红,一脸粉晕的模样,倘若被祁明月看到,恐怕说不清楚。
宴辞时刻留意她的神态,轻声道:“后背还疼吗?”
林晚意道:“还是有点疼的,因为普通的跌打损伤药,我现在用不得,刚才涂抹的是我特制的药,药效没有普通的那么好,但却对孕体无碍。”
幸亏自己是大夫,不然想要隐瞒怀孕一事,会有诸多不便。
听到她这样说,宴辞又对那沈愈白,恨上了几分。
他说道:“沈家握着七皇子许多秘密,倘若沈家出事,七皇子就会狗急跳墙。不过婠婠你放心,我会提前对七皇子动手。”
林晚意虽然也恨极了沈愈白,但却不想影响宴辞的大计,她低声道:“提前动手有几成把握?”
“七成。七皇子手上现在最重要的,就剩下兵部了,如今北境那边有叛乱,皇帝已经考虑派杜宇为统帅,去剿灭反贼了。”
杜宇迟迟还没有动身出发,是想着等杜宁燕跟沈愈白成亲之后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踏实地出去为七皇子卖命。
林晚意皱了皱眉,“博雅郡主不是二嫁嫁给了沈伯公么,也就是说,会有一些皇族站在他那边,这个时候就动七皇子,好么?”
“自然不好,因为还没有让七皇子跟九皇子两败俱伤的时候,不过,如果真到了那个境地,或许会打草惊蛇,俩人就会发现这些年来,势力都被蚕食光了。所以,提前动手,就会让七皇子误会,这一切都是九皇子所为。”
林晚意在宴辞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这俩人可真是蠢,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发现端倪。”
“或许他们发现了,但因为太过于骄傲,或者是某种原因……他们不希望再出现一个夺嫡的对手,所以才会假装自己不往那个方向猜。”
这样做,不过是一叶障目罢了!
依旧是愚蠢至极。
林晚意想起来之前山洞之中,提起状元郎有假的事情,她立刻跟宴辞说了。
宴辞点头,“这件事,我会让人去查,如果真的有七皇子的手笔,那么就说明,如今礼部还有漏网之鱼,得去清理一番。对了婠婠,林府的下人,那样容易被沈愈白买通,你最好也提醒一下林家人。”
“恩,我总是感觉,沈愈白今天此举,看起来有一些冲动,但布局这么完美,他或许有其他用意……”
宴辞温柔道:“不管是什么用意,我已经为他挑选好了黄道吉日去死。”
“哪一天?”
“七月初八。”
沈愈白大婚后,会发生许多事,到时候每个人都会应接不暇!
过了一会儿,林夫人听说林晚意醒了,赶紧过来看女儿。
宴辞依依不舍地离开。
屋内,林夫人坐在圆椅上,揪着手绢,郁闷道:“那群下人也真是的,怎么能够让疯狗跑进院子?”
此时房中没有外人,林晚意叹气道:“母亲,并不是疯狗,而是沈愈白他要唐突我,幸好茯苓及时赶到。只是沈愈白竟能够将林府下人都给支开,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明月县主的茶水中下了毒,林府的下人,你应该好好管管了。”
“什么?”林夫人愣在了那,一脸茫然跟震惊。
林晚意半垂眼,“我是信任家人,所以这次回来,就只带了茯苓一人。母亲,如果府中的人再不好好管管,女儿以后回来,恐怕要多带几个侍卫了。”
林夫人听到女儿这样说,心中十分难受,但嘴角张了张,半天没有说出来什么话。
林晚意累了,再加上也不想暴露自己怀孕的事情,等到精神稍好一些后,就起身跟家人辞别,回慕晚堂了。
至于祁明月,幸好中毒不深,主要是对方也只是支开她,不敢下死手,所以她已经被一脸担忧的祁侯爷他们给接回府了。
林家的热闹,很快过去,而本来过大寿十分高兴的林老太太,疲倦地坐在太师椅上,她揉了揉眉心,看着一脸挫败的儿媳,“查出来是谁了吗?”
“查出来了,是郑婆子,但为什么啊,她可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人,还是看着我长大的……”
“能为什么,不过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而且他们也知道我们林府主子们,都很仁善,就想着即使出了事,他们也跟你这样亲近的人,也不会受到多严重的惩罚罢!”
林老太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