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纪,在你眼中,本王难道是那种六亲不认的无情之人!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无耻之徒不成!” 贾六真的发火了,他没想到纪昀这个老色批把他想的这么不堪。 天地良心,媛媛同克清去武昌是真给外公和舅舅拜个晚年的。 没有任何政治目的。 就算有,也不过是亲情的呼唤。 可以理解为正常的亲戚走动。 跟充当人质有什么关系? 政治立场不同归政治立场,亲戚关系和血缘钮带是永远不变的。 这一点,贾六看得很清楚,并认为血缘关系不当受到政治影响。 哪怕双方打红眼了,该走动还是要走动。 这才叫公私分明。 所以,他贾百姓就是山穷水尽了,也不可能让老婆孩子成为政治交换的筹码。 更休提将老婆孩子送给那边做人质,以换取所谓的旗汉二次合作。 “王爷息怒,下官口不择言,该死,该死!” 纪副主任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见王爷脸黑的吓人,慌的赶紧原地“叭”的一下,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你老纪样样好,就是有时候看问题肤浅了些,实话与你说,本王就是倾家荡产也不会卖老婆孩子,这是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底线!” 贾六拂袖气呼呼的去吃饭,留下一脸惶恐的纪副主任。 望着王爷远去的背影,纪副主任四下看了眼,突然抬头“呸”了一口:“装什么装,你娃连爹都不要,还在乎老婆孩子!” 前方正走着的贾六心神一动,步伐立时滞住,狐疑看向身后的老纪。 视线中,老纪一切正常,依旧九十度鞠着躬,似乎自己不离开,他那老腰就永远不会直起来。 “老纪这人有点不对劲,” 贾六扭头准备吩咐保柱暗中监视纪昀,并搜集他的黑材料,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询问。 “保柱,你说如果我把夫人和克清留在武昌当人质,我那老泰山和大舅子会不会就能和我握手言欢?” “这” 保柱侧脸想了又想,无法给总统阁下一个明确的回复。 因为他又不是总统阁下的老丈人和大舅子。 “我就知道问你也白问。” 贾六摇了摇头,朝原地不动的老纪看了看,思索再三抬手召来传令兵,命立即往襄阳发一道紧急公文。 大将军王前往当阳后,新任湖南巡抚兼湖广提督的祖应元即从襄阳返回武胜关。 果然,祖应元回到武胜关还没两天,内大臣钮伦保就找到代理军政事务的湖广总督博清额,说兵部有指示,由他指挥内务府包衣营、圆明园护军营、火器营以及湖广绿营向黄州发起进攻。 “皇上有旨意,军前事务皆由大将军王定夺,莫说兵部不能干涉,就是军机处也无权过问,是否对黄州发起攻势,我看内大臣最好请示一下大将军王。” 博总督当然不会同意钮伦保“独走”,但言辞不是太激烈,因为明面上他这个湖广总督并不是睿亲王一派的,甚至对睿亲王还是起牵制作用的。 “王爷去了当阳,所谓战机转瞬即逝,一来一回禀明势必耽误战机” 钮伦保称据可靠情报,黄州境内的贼军不过万余人,且要把守数座城池,兵力极其分散,此时又是年节,贼军守卫松懈,正是用兵的最好时机。 只要各部齐心协力,动作神速,半个月内就能攻下黄州,届时不仅可以切断武昌同湖南、江西贼军的联络,还能配合大将军王的“春季攻势”。 就是态度坚决,一定要发起这次攻势。 见此情形,博清额只好打出官腔,提醒内大臣未有大将军王之命擅自调动部队的后果很严重。 言下之意他这个湖广总督到任不过数日,实是不愿承担因此事引发的任何责任。 钮伦保也知道博清额是个“老油条”,当下也不多话,直接出示一道来自京中的密旨。 旨意竟是授钮伦保为协办大学士,赐双眼花翎,专理军机。 协办大学士为乾隆四年方设,定额满汉各一人,从一品高官。 此职犹如宋之参知政事,为军机处大学士副职,规定只能从六部尚书或总督、内大臣、御前大臣选任。 自乾隆十三年以来,凡协办大学士基本是一方“诸侯”,兆惠、傅恒等皆被授予过。 协办大学士只向朝廷负责,因此哪怕钮伦保按制归大将军王节制,其也有独断专行,事后再禀的特权。 哪怕是与大将军王有冲突,也能上书陈款,由皇帝决断。 理论上,博清额这个湖广总督也是要听命于协办大学士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加之钮伦保又持有兵部公文,博清额只好默许钮伦保调兵遣将,并按本份为其部兵马提供钱粮军需。 并无克扣,更无搪塞,一切秉公而行。 得到湖广总督的钱粮支持后,钮伦保第一时间就以协办大学士身份传命湖南巡抚兼湖广提督的祖应元,要求其部湖广绿营配合八旗军向黄州发起攻势。 祖应元这边也没有拒绝协办大学士的要求,调集归他指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