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的最直接后果就是川军中有些激进将领要打巡抚的黑枪。 代表人物是成都镇的副将张大彪,成都镇的参将鲍国忠、游击安?等人。 张大彪和鲍国忠都是共进会执委,二人不仅于四川绿营有影响力,于共进会中更是有很大的话语权,因此是否要做掉湖北巡抚的压力很快转到了四川绿营一把手总兵王福这里。 于是,王福只好召集在襄阳的主要骨干成员开会。 军事上,四川绿营是他总负责,但是否做掉湖北巡抚属于政治上的事,必须由四川绿营内部的共进会主要成员商议解决,实在不能达成一致意见必须向更上一级请示。 也就是共进总会的执委会。 但那样一来一去显然太耽搁时间,所以张大彪和鲍国忠希望会上能够快速通过,以免打草惊蛇。 “郑大进这个胆小鬼,干啥啥不是,逃跑第一个,他有什么脸面在这对咱们指手划脚的!要我看,还议个屁,直接弄死他得了!你们不敢动手,我来!上头追究下来,一切后果我张大彪兜着!” 已经是从二品副将,相当于中将师长的张大彪还是几年前当旗兵的性子,就是听风就是雨,干啥都要抢第一。 成都镇的少将旅长(正三品参将)鲍国忠立时附和道:“我听人说丰升额被围的时候,这郑大进吓的都尿了裤子,这种人有什么资格领导咱们!他妈的还给咱们弟兄小鞋穿,他怕是不知道丰升额究竟是叫谁打死的!” “对,干掉郑大进,顺手把滇军和湖广绿营那帮丢盔弃甲的东西全收拾了,襄阳城咱们自个守!” 叫嚷把襄阳城内其它部队一起解决掉的是曾在贾大人身边当过亲兵队长的安禄,现任职从三品游击,相当于上校团长。 “弄死这家伙不难,难的是怎么向上面交待?” 说话的是四川绿营抚标副将索伦人玛德里,不过他不是来打仗的,而是奉四川巡抚李会长之命,给前线川军将士送军械的,主要是补充一批药子。 东西还在半路时就发生了武昌大败,不得已只好改道将东西送来襄阳,结果一到就听不少川军同僚发牢骚,说要把那个湖北巡抚郑大进做掉。 因为他也是共进会的执委,所以自是要出席这次秘密会议。 不过听玛德里语气并不支持对湖北巡抚使用武力解决方案,原因是顾虑太多,而且贾大人即将率大军前来襄阳,这节骨眼城内再闹出兵变,于贾大人那里也不好看。 万一贾大人误会是他的老部队在给他下马威,那后果就大大的严重了。 毕竟,伟大的贾大人离开他心爱的四川绿营已经两年多。 老话说,人走容易茶凉。 “有什么不好交待的?就说他们被贼军吓破了胆叛了大清,幸亏咱们发现及时将他们一网打尽!...再说弟兄们也有日子没军功了,割了他们的辫子正好向朝廷请功,这便宜不占是傻子!” 安禄是索伦出身,痴汉一个,没玛德里想的那么多,竟是打算“杀友冒功”! 别说,他这一提议还真让参加会议的不少军官动心,负责四川绿营后勤诸事的参将常秉忠就滴咕了一句:“要这样的话,手脚得干净些,可不能留活口,要不然叫朝廷查出来大伙就难为情了。” “难为情怕啥?他朝廷还敢动咱们不成?” 张大彪嘿了一声,“再说,咱们这也是在执行贾大人的一贯方针,谁是咱们的友军就坑谁嘛,都坑完了,这大清不就是咱们的了么。” “好了,都少说几句,听听王总兵的意思吧。” 说话的是金川镇的参将崔恒友。 闻言,正在喝茶的王福轻条斯理放下茶缸,轻咳一声,看了眼坐在边上默不作声的祖应元,轻笑一声道:“应元呐,你有什么想法不妨先说说。” 祖应元推辞道:“你是总兵大人,你不说我哪敢说。” 王福正色道:“会中无大小,会外立规矩。现在是军议,我这个总兵有权要求你这个副将先说。” 祖应元白了王福一眼,又看了看众人,缓缓说道:“郑大人军务虽不堪,但治政还是有些本事的,其为官清廉,处处体恤民间疾苦,时常为民请命,为官多年来一直给百姓做实事,帮助地方发展,在我看来是个难得的好官...” 说完,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不能因为人家对咱们川军有意见就把人家做掉吧?要这样的话,咱们这些人以后不无法无天了?没人能约束咱们了?这不好,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些浅薄看法,具体还是听听王总兵的意思。” 众人目光旋即射向王福。 王福微嗯一声,起身对众人说道:“我认同阿祖的意见,诸位,你们要牢记一点,我们是官军,不是强盗!就算是强盗,还盗亦有道呢。郑抚台贪生怕死不假,但人家的确是个对百姓好的好官,这种好官我们要是也杀,那我们真成什么了?” 言下之意是不同意做掉郑大进,全盘接管襄阳城。 “好官怎么了,好官他也不能骑在咱弟兄头上拉屎!” 鲍国忠不服,说郑大进摆明不信任他们,要是不先下手为强,万一这老家伙暗中联络帮人对他们下手,到时川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