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很好,也非常想念你们!” 栓柱代表少爷同在场众人一一握手,这是共进会员之间特有礼节,是除了鞠躬以外的最高礼节。 不过鞠躬通常只出现在追悼会上。 “少爷托我给诸位带来诚挚的问侯!他说这一年多来辛苦诸位了,要不是诸位在湖广为大清抛头颅、洒热血,就不会有今天的大好形势!” 由于气氛热烈,再加上的确有好长时间没同这帮人在一起了,栓柱情绪有点上头,不自觉的模彷起少爷说话的口吻来。 “我来的时候,少爷握住我的手对我说,他很怀念当年与诸位在金川的美好时光,他说今年无论如何也要抽空同诸位聚一聚,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被同眠,共同为未来的好日子一起奋斗!” “好!” 王福带头鼓掌,将现场气氛再推向一个高潮。 祖应元在边上捏着下巴长了有半寸长的胡子,想到鬼子六那家伙在四川的面目,再看这小子的家奴说话的德性,不禁一阵恶寒,寻思自个还是离这主仆两人远一些的好,不然说话都不自然。 栓柱这边想着正事,便准备让王福安排开会,他好全方面传达少爷“活稀泥”战术的指示精神。 “不急,不急,” 王福满脸堆笑,说什么杨主任远道而来,路上肯定特别辛苦,所以他们理当尽地主之谊,因此已经设下宴席为杨主任接风洗尘。 “吃饭啊?” 栓柱面露为难之色,“不太好,还是先说公事吧。再者我的来的时候少爷有过交待,不许我打着他的名头在你们这边大吃大喝。” “这话说的?什么叫大吃大喝,不就是几个当地特色菜,不打紧的,不打紧的。” 王福连说带笑的就将栓柱往后面的饭堂拉。 “这样不好,真的不好...” 栓柱欲拒还迎的被王福拽出了十几步。 “柱子,咋滴跟你家少爷回趟京城,就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 常秉忠故作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不是,常二爷,您这话说的就见外了...” 栓柱无奈,别人说的他可以不听,常二爷说话是必须要听的,无奈只得同众人来到后院的饭堂。 进屋之后就发现已经摆好一大桌的酒菜,很是丰盛,标准差不多跟西陵总管大臣哈德门给他家少爷安排的那桌差不多,反正好几个菜他都叫不上名字。 “湖北百姓正遭兵灾,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份了?少爷对于腐败问题一向抓的很严,常说官员腐败就是从吃喝开始...” 栓柱心里有点慌,主要是四川绿营这帮人对他太热情了,热情到有点不太真切的样子。 “杨主任放心,这些野味有的是我们自己打的,有的是从猎户那买的,看着稀罕,实际上不值几个钱。” 王福的语气同哈德门差不多,好像两人师出同门似的。 “什么腐败不腐败的,咱们为大清拼死拼活的,莫说吃点山珍海味了,就是尝一尝御膳房的也没什么了不起。” 常秉忠快言快语,直肠子说话人。 “对,对。” 众人纷纷附和,有说有笑落座,栓柱这边也不想坏了大家心情,就勉为其难坐下。 紧接着王福就开始代表四川绿营全体将士对杨主任的到来致以崇致敬意,也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杨主任喝一个。 栓柱哪里能喝酒,可架不住众人太过热情,便硬着头皮说意思一下,结果酒碗一端,意思没完了。 不喝还不行,最后不知不觉被老常灌了四大碗。 别说,这从前没喝过酒的人第一次喝酒,还真天生酒力,四碗泸州老窖愣是没把栓柱弄趴,看得老常他们也是一愣一愣的。 还想再劝,却被王福阻止了,意思差不多就行,然后朝老常挤了挤眼,后者忙起身满脸堆笑的拍了拍栓柱,示意对方跟自己走。 “开会么?” 栓柱揉了揉脑袋,想叫人给他打盆水洗把脸,好精神一点。 不想老常附耳低语一句:“开什么会,明天再说,今儿哥哥们给你安排到位,叫你小子做回新郎官。” “呃?” 栓柱一开始没明白过来,可一瞧众人看他的银笑,顿时反应过来,当场面红耳赤,连连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去。 张大彪打着酒嗝“嘿嘿”一声:“主任,你不去,我们哪好意思去呢?” 祖应元看出不对,不由乐了:“行了,你们别为难栓柱了,他啊八成还是个雏。” “不会吧?” 众人均是不信。 “不是,不是,” 栓柱也要脸,哪里肯承认自个没尝过女人味道,反复说公事要紧,最后被老常逼得没办法,这才无奈说少爷对身边人看管得紧,他要是接受众人安排的特殊服务,回头叫少爷知道了弄不好会把他活埋。 完了补一句:“请我的也没好下场。” 话音一落,场面立时安静。 随着王福的一声“开会”,众人立时收拾衣冠前往会场。 开会的地方就是城皇老爷睡觉的地,只这会城皇老爷的泥坯像不知道被抬哪去了。 晃